“殿下”
太監屈伋等人不可置信地看向敖銳澤。
敖銳澤默了默,只說道“我原本以為我最多只能活到二十五歲,現在我的身體能好起來,已經是上天的厚待了,我也已經很滿足了,至于其他,倒也不必強求。”
說著,他又轉頭看向老太醫“您也起來吧。”
“您放心,父皇一向圣明,就算他知道了這件事情,也不會怪罪您的。”
“謝殿下”
老太醫也沒想到自己竟然還能再次死里逃生。
他當下紅了眼睛,為敖銳澤的寬仁。
“也請殿下放心,臣除了上奏陛下之外,一定不會將這件事情傳出去的。”
太監屈伋等人也不禁松了一口氣“謝殿下”
“奴婢等也一定守口如瓶,絕不辜負殿下的信任。”
于是半個時辰之后,夏景曜就接到了這條密報。
他不禁有些失望。
安王廢了,他跟大皇子打不起來了。
因為沒有哪個大臣會愚蠢到支持一個沒有將來的皇子奪嫡。
也沒有哪個皇帝會愿意將皇位傳給一個注定沒有后代的皇子。
可惜了。
好好的一場戲,還沒開始唱,就已經結束了。
最主要的是,那位安王做的菜,他大概是再也吃不到了。
畢竟那位安王的奪嫡之路都已經夭折了,那他自然也就沒有必要再費心思收買他了。
但是他怎么也沒有想到的是,中午的時候,鄆州衙門不僅送了食盒過來,而且比以往還多了一個雞湯。
夏景曜還真就愣了一下。
然后他就笑了“所以,這位安王爺竟然還沒有死心”
“他憑什么認為在他都已經是個廢人了的情況下,元熙帝還會把皇位傳給他”
夏景曜突然覺得更有趣了。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敖銳澤接到了京城送來的命他回京復命的圣旨,同時朝廷任命的新任鄆州布政使也已經趕到了。
而得知敖銳澤要離開鄆州的消息,鄆州的百姓頓時就坐不住了。
很快,鄆州衙門就被聞訊趕來的鄉紳百姓圍了個水泄不通。
衙門前值守的侍衛見狀,只能去將敖銳澤請了出來。
看見敖銳澤,為首的一名白發蒼蒼的老者率領著一眾鄉紳名只俯首拜道“鄆州百姓不求其他,只求能送殿下一程。”
敖銳澤一臉動容“銳澤誼不敢辭”
但是考慮到他們年紀都已經這么大了,敖銳澤也不敢真的讓他們送得太遠。
所以一到十里亭,敖銳澤就停下了腳步“就到這里吧。”
“也好。”
那名老者也知道敖銳澤是在為他們考慮。
他松開了敖銳澤的手。
當下便有幾名鄉紳端著酒壺和酒杯走了過來。
老者舉起酒杯“我等謹代表鄆州兩百三十三萬百姓敬殿下三杯。”
“一祝殿下身體康健。”
“二祝殿下萬事順心。”
“三祝殿下前程似錦。”
敖銳澤當即陪著他們連喝了三杯酒。
緊跟著,那名老者又說道“除此之外,我們還有一件東西要送與殿下。”
這是一把萬民傘。
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名字。
四周還掛著一串珠簾。
只是珠簾上的珍珠并不規則,甚至連大小都不一樣。
老者說“這些珍珠都是鄆州的力夫清理城里的淤泥的時候,從挖到的河蚌之中取出來的。”
鄆州本就盛產珍珠。
“今天,我們將它們一起送給殿下。”
“只愿殿下看到它們時,不忘鄆州兩百二十三萬百姓。”
聽見這話,敖銳澤鄭重地接過了那把萬民傘“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