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格雙手接過《圣約》,躬身行禮:“圣主在上,感謝您的搭救!”
弗雷德主教微微頷首,邁著緩慢地步子離開了這里,布萊恩則輕快地朝奧格走來。
“歡迎加入,蘭特斯先生,請跟我來吧!”布萊恩朝奧格柔和地一笑,朝唱詩臺上走去。
奧格也笑了笑,只是這笑容有些僵硬和勉強。
但他不得不用笑容來應對眼前的一切,因為通過與主教大人的接觸,奧格發現,雖然同是野獸,但上層人物與底層人物的區別就在于:
吃人時是否保持著微笑。
布萊恩走上唱詩臺,揭開紅色的幕布,走了進去。
跟在布萊恩的身后,奧格不住地贊嘆,將裁決者的隱秘身份掩藏在圣徒的光環之下,這的確是一個絕妙的設計!
最高調的宣揚就是最高明的隱藏。
幕布之后,有一個被隔開的空間,那里只有一扇老舊的鐵門,上邊的圣輝標志已經爬滿了銅銹,透出一股滄桑的味道。
布萊恩伸出細長的手指,在鐵門上敲了五次,三長兩短。
“咔嚓”一聲,鐵門開了一條縫。
奧格猜想,裁決者們大概有一套簡單的聲音密碼,借此來傳遞信息。
“這是守門人。”
布萊恩推門而入,指著門后的一個窗口:“他只聽聲音,不認人,所以,你最好記住剛才的敲門聲。”
奧格答應一聲,朝窗口瞥了一眼。
在昏暗的光影里,一個身披黑色斗篷的人坐在椅子上,只露出下巴上花白的胡子。
布萊恩示意奧格繼續朝前走。
周圍的光線越來越暗,墻角已經點起了煤油燈,躍動的光影在墻壁上晃動著,像是埋伏在黑暗中的野獸,伺機而動,隨時都可能向經過的人探出獠牙。
很明顯,這是一間地下室,而且根據奧格良好的方位感,這間地下室就在唱詩房的下方。
穿過昏暗的走廊,兩旁有許多扇鐵門,都被緊鎖著。
最終,布萊恩在走廊盡頭的一扇巨大鐵門前停下了腳步。
這扇門約有五米高、三米寬,其上雕刻著繁奧的圖案,兩扇門的交匯處有一個突出的圣輝標記。
布萊恩直接推開大門,圣輝標記一分為二。
寬敞的大廳中央矗立著一座圣主雕像,他眼瞼低垂,注視腳下,那里散落著一地骷髏。
頂棚上方垂下一盞巨大的鐵藝吊環,九個分支架托起九盞煤氣水晶燈,柔和的光線向周圍擴散。
左邊有一個類似于前臺的接待處,長臺后坐著一個正在書寫的短發女士,她身后矗立著一座鐵制書架,上邊密密麻麻擺滿了厚厚的線穿手稿,都標記著號碼。鐵制書架的下方有許多暗格,低沉的齒輪咬合聲和鏗鏘的機括聲偶爾從其中傳來。
大廳右邊是一張圓桌,周圍擺著五把暗紅色高背椅。
布萊恩領著奧格直接來到長臺:“梅林小姐,這位是布朗德?蘭特斯先生,新加入的文職人員,請為他注冊登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