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呵。
只有一個人的話,那我就不客氣了啊。
可到底他還尚存著一點兒理智,知道這小朋友會受不了,至少現在受不了。
呼吸局促得不像話,而且這肯定是在她已經極力壓抑過后的聲調。
勉為其難的,沈星眠根本不會知道此時的江時熠到底壓抑得有多痛苦,但他的聲音里除卻那一點兒無論怎么樣都壓抑不下去的沙啞以外,意外的一片鎮定“你舍友竟然不在嗎唔,我方便問一下,你今天是被人拽去工作室的吧那個人是不是你舍友”
是想一上來就來點兒尺度大的,最好是少兒不宜的。
但一想到沈星眠一定會受不住,江時熠就只好忍了。
轉而說出口的,就變成了有一句沒一句的扯犢子,但哪怕是這樣,那也是出自于關心,出自于那個想要多了解了解她的念頭。
壓根兒控制不住的那種。
然而最惹動他的,其實是沈星眠的有問必答。
她實在太乖了,也不知道是她太單純,壓根兒聽不出他話里的藏著的試探,還是她哪怕聽出來了,也照樣會很聽話。
反正不管是哪一個,都能讓江時熠覺得很動心
小孩兒的喘息聲一下一下,隱約傳來一點動靜,應該是她碰到了桌子,不等江時熠問什么,沈星眠那邊的沉默很快就變成了回答,仍舊在顫,但江時熠聽懂了“嗯,是我舍友,同時也是我的閨蜜。她今天樂隊有排練,一出工作室我們就分開了的。”
他其實,壓根兒不在意什么閨蜜不閨蜜。
他只在乎沈星眠本人。
但難得的,沈星眠能有條理地回答他,江時熠一面覺得挺驚訝,一面又覺得絕對不能就此放過。于是他好脾氣地應了一聲,仍舊很有耐性地往下引導“嗯,那糖糖現在累不累呀特別,”
江時熠頓了頓,強行將涌上心頭的那些個不要臉的想法壓了壓,但話說出口的瞬間,沙啞更甚“特別,是在跟我們打了一場競技場之后,你累不累”
沈星眠“”
她當然不累。
算了,其實,還是有那么一點兒累的。
尤其是在說出那一句都好之后,她就像整個人被抽空了氣力,連簡單的調整呼吸都覺得費勁兒
仍舊不需要她答話,江時熠等了幾秒,便接著道“唔,雖然顧銘看上去吊兒郎當,也挺嘴炮的,但你剛才應該也感受到了,他其實實力挺強,就是嘴賤,跟個熊孩子似的。那什么,小朋友,讓你見笑了,你千萬不要往心里去。”
見笑嗎
不,根本不用江時熠說,因為她壓根兒就沒往心里去也沒有精力往心里去。
強行喚回思緒,沈星眠應了一聲,隨即某個不怎么愉悅,好像還帶著點兒委屈的聲量在腦海里一閃而過,惹得她愣了一下,說話聲音很輕,是試探“沒,熠哥,我沒在意的。只是熠哥,這是我跟g打得的第一次配合,沒默契那是必然的,所以,你能不能不要給他加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