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這會兒他總算是體會得徹底,一邊笑著,一邊在江時熠那充滿威脅和警告的眼神下,艱難轉過身,坐下的那一瞬,他簡直覺得自己像在渡劫。
還是自找的那種。
而且身旁的夏吉祥竟然還不怎么厚道的笑了。
好在江時熠沒有要追究的意思,至少現在暫時沒有。深深地睨了顧銘一眼后,他的神色就恢復如常“都準備準備,半個小時后開始練習賽。”
說完,江時熠轉而看向沈星眠,想了想,在她旁邊坐下,聲音很輕,很溫柔“糖糖,待會兒那場競技場可能會有方一旭,你可以嗎”
江時熠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其實是有一種有方一旭在,你會緊張嗎的意思,是關切,也是尊重。
只是他萬萬沒想到,在這句話說出來之后,對上的,竟然是沈星眠略帶疑惑的目光。
當然可以,這有什么不可以的
眨眨眼,沈星眠一時半會兒甚至不知道江時熠為什么會突然說這樣的話,愣了幾秒后,是有點兒為難和不好意思,但因為對方是江時熠,她便沒覺得需要有什么顧忌,應了一聲,隨后問“我沒問題的,只是熠哥,我方便問一下,方一旭是哪位嗎”
江時熠“”
沈星眠“唔,不過不管他是誰,他應該很厲害,不然你應該不會把他單獨提出來說的。”
江時熠“”
不是,這小朋友是真不記得還是假不記得了
倘若眼前的人不是沈星眠,江時熠還真會有一種這小孩兒是在給我裝嗎的錯覺,但對象換成了沈星眠,他就一點兒這種想法都沒有,只是清了清嗓子,略帶試探的“糖糖,你不記得了”
嗯她應該記得什么嗎
聞言,沈星眠當即朝江時熠投過去一記我真的很疑惑難道我應該要記得什么的眼神,隨即還很誠懇地朝他搖了搖頭“什么”
行,他算是知道了。
知道這小孩兒是真把方一旭這號人給忘了不,看她這反應,沒準兒是壓根兒就沒記得過。
想著,一向跟方一旭說不上要好的江時熠都忍不住在心里替這號人默哀了兩秒鐘,而后在對上沈星眠的疑惑眼神時,他的目光里便帶上了難得的認真“唔,不記得了沒關系,我提醒一下,你也許就會記得了,就”
就什么
江時熠頓了頓,思緒在某一個瞬間想到什么,嘴角勾起了笑意,很明顯的那種,且在將話語緩緩道出的時候,語氣里絲毫不掩飾對沈星眠的贊賞“你還記得那場友誼賽吧方一旭,就是那個在友誼賽上被你狙下來的國服第二,”眨眨眼,江時熠壓了壓身子,特別有耐心“有印象了嗎”
講道理,在江時熠解釋過后,沈星眠還是沒有立刻反應過來。
這不能怪她,畢竟那場友誼賽,可以說是她人生第一次真正地去接觸到職業圈,且在那一天,她的思緒很混亂,雖然只打了單排,可除了江時熠,壓根兒沒有人是她的對手。
江時熠的話換來的是沈星眠皺起眉的沉默,好半響,她才像是終于從模糊的思緒中尋找到了一絲線索,瞇了瞇眼,跟江時熠對視了一下“方一旭熠哥,是倒數第二場嗎”
別的不論,至少她還很清楚地記得,倒數第一場,是跟江時熠。
等了一會兒,直至看到江時熠點了點頭,沈星眠才輕嘆了一聲,應了一下,聲音很平淡“嗯,沒事兒,我都可以的,橫豎不過是手下敗將而已熠哥,你不用擔心我,畢竟在競技場上,我打不過的,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