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竹轉過身,跟沈星眠撞在一起的眼神諱莫如深。
但沈星眠沒在意,依舊朝他笑著,仿若個沒事人一樣,拉著齊稚余在某兩個位置上坐下來了。
但期間,沈星眠的視線都沒從律竹身上挪開過。
也是這一眼,讓原本就對她有些忌諱的律竹心底涌上來一股沒由來的慌張,說不上為什么,但他就是覺得,沈星眠那眼神底下的情緒,有些不對勁兒。
很幽暗,明明那雙眼睛很清澈,可他就是從那一眼對視里,品出了一股不可抗拒和濃烈的打量意味,那眼神不帶任何感情,很冰冷,像在打量商品,也像在
像一只蟄伏的猛獸,在獵取自己的獵物。
那眼神跟沈星眠的外表沒有絲毫聯系可言,讓他覺得那眼神可怖。
惹得他張了張嘴,話堵在喉嚨里,身體就像不受控制般的朝她們那邊走過去,每走一步,他都覺得自己的心跳漏掉半拍。
直至拉開椅子在沈星眠跟前坐下,律竹才反應過來,他對沈星眠的恐懼到底出自于哪里。
可能是沈星眠一向都是不爭不搶的性格,從而就給了別人一種她很好拿捏的錯覺。
以至于他也錯以為沈星眠很好拿捏,卻不知道自己從一開始就錯了。
她不爭不搶,很佛系,完全是因為她有這個資本從實力上來說,她拿過很多獎,音樂的風格也很多變,受眾很廣,基本上沒有人沒聽過她寫的歌,她作的曲,編的曲。
從背景上呢
背景這方面,律竹其實不太清楚。只知道她是從國外留學回來的,可一想到這里,他就不由地想起了,不久前,沈星眠跟他說過的那些話。
“一個拾音工作室而已,只要我樂意,我可以隨時讓它倒閉,所以,我勸你不要招惹我。”
他當時以為那是玩笑,但后來想想,簡直細思極恐。
更何況,沈星眠手上,還要他和林柚的
思此及,律竹深呼吸了一下,勉強自己扯出一抹不怎么好看,也不大自然的笑“嗐,辭峪,你這樣就不好了,我們可以聊很多,剛好,我今天也沒什么急事兒,只要你愿意,我可以”
“可我有急事兒,也不想跟你聊,”沈星眠面無表情地打斷他,甚至已經不太想看他了“如果可以,我不會過來,因為你不想看見我,無論出于什么原因。不過很巧的,我也不想看見你。”
絲毫沒有留情面的意思,話說完后,她明顯看見律竹的臉上已經不太好看了,呼吸急促,明明會議室里已經開了空調,但律竹的鬢角已經沁出了一點薄汗。
齊稚余小心翼翼地看了律竹一眼,藏在桌子底下的手扯了扯沈星眠的手腕。
沈星眠回過神來,語調依舊平穩自若“我其實沒必要扯那么多,畢竟我們之間的事情,現在也說不清楚了。但我今天為什么過來,我想你應該是清楚的我只想問一句,有關于前天晚上的事情,你打算怎么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