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很輕,摻雜在服務員端著芝士鍋上來的動靜,就是幾不可聞了。
直接散在了風里,沈星眠愣了一下,像是怕自己聽錯了,等服務員走了之后,她先是盯著齊稚余那泛著紅的臉看了一陣,過了好久,是在齊稚余險些就要暴走受不住之前,她才恍恍惚惚地遞過去一句“不是,你剛才說了什么來著我沒聽清。”
真的,倘若不是因為沈星眠這會兒用一臉真誠的表情看著齊稚余,齊稚余就真的可以有理有據地懷疑,這人是故意的。
故意在逗她。
但最終,齊稚余也只是紅著臉,深呼吸了一下,平復了一下自己心里那股說不上來是悸動還是緊張的情緒,聲音依舊壓得很低,那話就像是被人逼著,脅迫著從嗓眼里擠出來似的“我說,你哥今晚會來。”
會來哪兒
嗓眼滾了滾,齊稚余索性豁出去了“會來看我表演。”
天知道,在她說完這句話之后,整個人就像被拋進了棉花堆里,整個人都輕飄飄的,哪怕只是小心翼翼地抬眼試探,就能看見沈星眠的嘴角正在一點一點地勾起弧度。
啊,簡直丟死人了好吧
但她真的不想對沈星眠扯那些有的沒的,也沒有那個必要。
過了十幾秒,她聽見沈星眠那邊傳來一陣笑聲,很輕,而后就看到她點了點頭“我說呢,我說怎么大晚上的還不需要我陪著,原來嘖嘖嘖,是已經有人代替了我的位置啊。”
“不,不是,什么叫代替了你的位置啊阿眠,你別誤會,我跟沈司言只是”
“別別別,別只是,真的,我現在,”沈星眠眨眨眼,臉上的笑忽然就有些欠了“我現在,拿你當我未來嫂子呢。”
齊稚余“”
“不過說真的,我也想去看你的表演,”比起齊稚余的局促,沈星眠這會兒是一派的云淡風輕。她一邊說著,一邊用夾子夾起一整塊五花肉放到了爐子上,瞬間滋啦了一聲,很治愈“阿余,好不好嘛寶貝,我也想去,你就讓我去吧,我想看美女。”
齊稚余“”
就,離譜。
也是這么一瞬間,她好像明白了,她為什么會覺得沈司言這貨不怎么要臉。
原諒她吧,真就這么多年,她才發現原來沈星眠也是個不怎么有臉的貨色。
她這邊還在想,沈星眠就已經將烤肉翻了面,繼續道“好不好呀那什么,我別的不敢保證,但是我可以保證,我絕對不打擾你倆的二人世界,”
正說著,沈星眠就看見齊稚余臉上有些不好意思,但表情也比剛才松動了一點兒,于是她繼續往下“嗐,我也不是單身狗了嘛,我待會兒去問一下熠哥今晚有沒有空,有空的話,我們就一起過去看你表演,如何”
也不是,不可以。
特別是當沈星眠將剪成小塊,烤的焦香的肉夾到她的碗里時,齊稚余就非常沒有原則地點了點頭。
從店里出來后,兩個人就分道揚鑣了齊稚余要提前到左岸酒吧踩點彩排,沈星眠則打算先回學校,期間打個電話問問江時熠有沒有空之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