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謝唇邊噙著笑,表情仍是散漫。
葉寄瑤知道他一向吊兒郎當,嘴里沒幾句正經話,動不動就拿她打趣。
見她沒有理會自己,云謝竟也不惱,將剩下的小半瓶酒倒干凈。窗外天色徹底陰暗下來,葉寄瑤的意識也隨著酒精上頭一寸寸消散,渾身更是酸軟無力。
不勝酒力。
她不知道云謝是怎么把自己搬回酒店的,更不知道自己昏睡時,房間內的場景。
云謝站在窗戶邊,窗戶未關,夜色如墨般傾瀉。夜風卷起窗簾,男人眸色隱隱。
有人循著短信上的地址,輕輕叩門。
“云總。”
男人轉過身。
他一身西裝,身量筆挺硬朗,臉龐籠于夜色中,線條流暢堅毅。
來者對他很是敬畏,目光與語氣皆是尊敬,俯首道
“云總,都查清楚了。最近宋先生與蔣小姐之間,確實有不少通話記錄。其中在前天,也就是宋先生生日那天,兩個人進行了長達四十分鐘的通話。”
“掛斷電話后,宋先生去了唐清巷的酒吧。”
云謝立在窗前,看著窗外。
“還有一件事。”
對方語氣有些遲緩,“老爺子說,這周末的家庭聚會,您務必要出席。他有很重要的事要同您講”
云謝皺了皺眉頭,面色不虞,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知道了。”
又隨意吩咐了幾句,那人離去的時候,云謝這才轉過身,望向正平躺在床上的女人。
她喝了不少酒,醉得不輕。
翌日,正午。
葉寄瑤昏昏沉沉醒來,發現自己身在一間陌生房間。
周圍擺設看上去像是酒店,還是很高檔的那種總統套房。柔軟的床簾正垂落在地,被風一吹,輕輕蹭著床頭的百合花束。
那是一簇新鮮的、嬌嫩的百合花,香氣自花蕊處傳來,沁人心脾。
就在她揉著太陽穴四下打量時,房門口處傳來一陣腳步聲。
“云、云謝”
她瞪大了眼睛。
葉寄瑤記得,昨天下午她被云謝拉上車,去了一家酒吧,喝了很多酒。
然后、然后
她喝醉了,不知說了些什么胡話,還哭了,再然后
葉寄瑤驚恐地望著,剛走進臥室的男人。
見她醒來,云謝先是嘴唇一動,剛欲開口,只見她一臉呆滯與驚嚇,整個人僵硬地抱著被子、愣在原地。
“怎么,酒沒醒還是人沒醒,傻成這樣。”
他忍不住挑了挑眉,“哐當”一聲,往床頭柜上放了一瓶純牛奶。
“熱的,醒酒。”
隔著被子,葉寄瑤摸了摸身上完好無損的衣服,舒了一口氣。
似乎看出了她不安的小心思,對方嘲弄似地一勾唇。似乎在同她說,雖然你昨天晚上醉成這樣,我也對你沒有一點兒歪心思。老子平時睡的可都是前凸后翹的嫩模,還想上我的床,做夢吧你。
葉寄瑤的耳邊里突然響起那句
老子的床,可比那姓宋的難爬多了。
她捧著熱牛奶的手一頓,臉上莫名有了紅暈。
房間很寬大,通風和透光也做得很好。床邊有一面巨大的落地窗,敞亮的陽光毫無遮擋地照射了進來。
“幾點了”
聲音干干啞啞,喉嚨間澀也澀的,即便是喝了熱牛奶,她還是有些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