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糕的香氣在陽光下發散,咖啡的口感酸苦發澀。
溫爾低頭看向自己面前的咖啡杯,早知道他就應該點杯奶茶。他一直不太喜歡咖啡,他嗜甜。
咖啡店柜臺前,兩個身形嬌小容貌俊秀的亞雌用自以為不會被聽見的聲音偷偷交談,殊不知他們好奇打量的眼神早已驚擾到溫爾。
“他已經在那坐了三小時了,不會還準備繼續等下去吧”
“噓,小聲點。”
“明明是個雄蟲卻一點雄蟲的樣子都沒有,都快有我高了,還一點信息素都嗅不到兩杯咖啡,對方一直不來,都三小時了,這擺明的就是放他鴿子”
“你少說兩句。”試圖阻止的柜員看看臨窗而坐卻半個人都身處于陰影下的雄蟲,“怪可憐的。”
溫爾握著咖啡杯柄的手指腹輕輕摩挲,他看了眼手腕上的光腦,距離約定的見面時間已經過去三個小時零五分。
溫爾一口氣把剩下的咖啡全部喝光,不等苦澀傳遍口腔,他就趕緊塞了一大口蛋糕進嘴里,柔軟如云層的奶甜味瞬間席卷口腔充斥味蕾。
吃完最后一點蛋糕,溫爾起身,在兩個亞雌柜員克制而同情地注視下結賬,走出咖啡店。
初夏時節的陽光還不算太熱,但也已晃眼。
站在陽光下,溫爾看了眼街對面自己上班的部門,遲疑一瞬,還是決定先回一趟家。
想到家里等待的人,溫爾立刻如同泄了氣的氣球,邁出去的腳都軟軟沒了力氣。
溫爾住的地方離這并不遠,就算他蝸牛似的慢騰騰挪動,十分鐘時間也足夠他走完全程。
住宅區內。
雅致清凈的別院,帶著幾分宮廷復古風調的院門圍欄,一簇簇爭先恐后開著的繡球花,溫爾站在自己家門前,深吸一口氣,伸手推門。
院門推開的瞬間,院子內的屋里就有人走了出來。
那是個雌蟲,二十六七,身形高挑面容英俊,他走得克制,但比平時快上許多的步伐依然出賣他的緊張。
“怎么樣”米安問。
現在距離溫爾出門已經過去三個多小時,這么長的時間,溫爾應該和對方聊得不錯。
一想到自己弟弟身邊以后會有其他雌蟲,甚至比起他更喜歡那只雌蟲,米安就渾身不舒服,但更多的卻是高興。
米安幫著溫爾拉開鐵欄桿的院門后朝著路上張望,沒看見雌蟲,米安蹙眉,“他就讓你一個人回來”
那只雌蟲也太不懂事,初次見面后怎么能讓雄蟲獨自一人回家再怎樣也應該送送。
“嗯。”溫爾含糊應付,“等下我去趟部門,我們組長找我,說是有事跟我商量。”
昨天下班前他們組長突然找他說是有事要跟他商量,他當時就問是什么事,對方卻執意把時間安排在了今天,得知他今天有事要請假后,甚至不惜把時間推后到明天。
他神神秘秘,弄得溫爾不由在意。
“你今天不是請假了”
“就請了上午。”溫爾穿過滿是繡球花的院子,進屋。
米安關上院門,跟著進屋。
回到客廳,米安試探著繼續剛剛的話題,“你覺得那雌蟲怎么樣”他沒見過對方,但據說是個非常優秀靠譜的雌蟲。
溫爾一去就是三小時,期間他一直坐立不安,要不是怕破壞氣氛打擾兩人,他早給溫爾打通訊電話。
“嗯,再說。”
“再說下次見面時間呢,這種事得提前安排”米安話未說完便想到什么似地戛然而止,他打量對面的溫爾,“他拒絕了”
“嗯。”溫爾給自己倒了杯水,避開米安的視線。
“那雌蟲就沒去對不對”
如果拒絕,根本聊不到三小時。
溫爾不語,靜靜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