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反正,這密密麻麻的蝴蝶,她覺得有點滲人,她敷衍地點了點頭。
她想朝著陸棲之走過去,但腳下都是蝴蝶咦
“這是花還是苔蘚”
地上鋪著像薄絨一樣的藍色的苔蘚,這苔蘚一樣的植物開了細小的花。
“根據古籍記載,這叫魂蘚。”陸棲之蹲了下來,修長的手指輕輕撫摸著地上的魂蘚。
他垂著眼睛,聲音很輕,像是怕嚇到天蘿,“這是一種特殊的長在死人尸骨上的靈植。”
天蘿瞬間毛骨悚然,踩在地上的兩只腳都僵硬了。
而且靈力暴動引起的風沙對這里沒影響,準確地說,是她腳踩著的這一片地上方五米左右是沒影響的。
五米之上,她抬頭往上看,颶風卷著風沙,暴動的靈力能將一切撕碎。
陸棲之打量著四周,重新站了起來,他背對著天蘿,臉上戾氣快要掩不住,四周的魂蘚并不是成片出現,而像是被擺成了一個特殊的捕獵陣型。
他手背上的青筋異常突出,指尖棲息的藍蝶瞬間化為灰燼。
天蘿此時才收回目光重新看向陸棲之,畢竟他是現在唯一身邊的活人,她忍不住朝著他湊過去。
然后她小心翼翼地問道“恩公,我們還能坐你的劍飛上去嗎”
“有點難,靈力暴動之下,我難以御劍,只能等我師叔趕來了。”陸棲之嘆了口氣,表示無能為力,然后朝著一個方向走去,“我們四處走走,許是能找到上山的路。”
“好的好的”天蘿幾次悄悄看他,見他沒有對自己這只萬年人參產生興趣,心里的安全感又提升了一點。
圣父確實在沒黑化之前對吃她不感興趣,放心了。
她跟在陸棲之身后,小聲道“所以,你現在知道我是”
陸棲之的視線掃過魂蘚布下的結界交點,笑了一下“萬年人參精。”
天蘿眉頭一皺,小臉一垮,聲音害怕又委屈“恩公,你是個好人,我剛化形就被人擄來這了,你看到了,山上都是想吃我的人,雖然我是只人參,可我也不想被人吃掉。”
陸棲之聽罷,視線看了過來,帶著些寬慰的神色,“我可替你掩護一二。”
一會兒帶她離開莫塵山,就收進芥子囊里。
天蘿圣父可真是好人,可這哪能保命,外面不都是豺狼虎豹
天蘿拿出那塊擇靈石,小臉繼續垮著,“我聽說那個擇靈大會,那我能不能也”
說到最后,她眼睛里帶著希望看向陸棲之。
陸棲之看了一眼石頭,又對上了天蘿希冀的目光,溫和告訴她“天衍仙宮沒有收妖族為弟子的先例,何況擇靈石亮起時方能成為天衍仙宮弟子。”
“求你了恩公,我一只萬年人參,在外面真的活不了,只有天衍仙宮這樣的正道之首可以容得下我有了弟子身份,也沒人敢吃我了”
天蘿嘴唇哆嗦,捂著眼就差潸然淚下。
陸棲之聽了這話,好看的桃花眼忽然就彎了彎,似是被她害怕的樣子逗笑了。
他看起來既漂亮又良善。
天蘿從指縫仔細觀察陸棲之的表情,準備用力擠了擠眼睛,打算哭一哭加把勁。
結果她還沒哭,就聽到陸棲之無奈的聲音,“姑娘別哭,既如此,我可以試一試。”
他似乎想了想,又從芥子囊里取出一個瓷瓶,道“這個傷藥,抹在傷口,能立即止血。”
天蘿接過瓷瓶,立刻彎腰抬腳抹藥,瓷瓶里余量不多了,她用了全部。
這藥一抹,果然立刻止血,凝膠一樣的藥甚至掩蓋住了她血的香氣。
想了想,天蘿小心翼翼又嘴甜地問道“恩師兄真好,那師兄有沒有隱匿妖氣的丹藥”
做妖,她很謹慎。
陸棲之望著她,漆黑的眸底笑容很深,他說道“萬年人參乃是天地靈氣蘊養所成,妖氣即靈氣,除非受傷才容易被人察覺氣息。”
天蘿放心了。
瞧瞧圣父現在溫柔的樣子,逼他黑化的人太過分了。
只要女主不退婚,陸棲之就不會黑化,不黑化自己就不會被吃,在想出辦法安全逃離前,能在仙宮安穩活著。
以后努力搞點事,拆拆c,但主角有氣運值,事一定超絕難。
陸棲之忽然停下了腳步,仰頭看著前方。
天蘿順著他的視線也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