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深站起身還禮,“是啊,這一年京城變化大,子舟兄官運享通。”
許子舟壓低聲音說,“我能升的這么快,全仰仗凌小姐,還要多謝她。”
凌云深一愣,“此話從何而起”
他可沒聽七妹說幫助人升官的事兒。
許子舟挨著凌云深坐下身,“三年內,凌小姐摁死了東宮七八個在朝中的得用之人,也算是給在下和沈怡安騰了位置。”
凌云深恍然大悟,啞然失笑。這話說的倒也在理,還真是反駁不得。
“凌小姐記恨三年前太子殿下縱容太子太傅害凌家,事后沒有絲毫愧疚之心,阻礙她接手江南漕運,太子殿下惱恨凌小姐報了仇后不知足,處處擋他的路,同樣將凌小姐恨的牙根癢癢,猶如眼中釘,肉中刺。”
許子舟感慨,“而陛下,不知是為了鍛煉太子殿下,還是為了制衡朝局,對二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兩邊不過偶爾敲打,多有縱容,總歸,便宜了我與沈怡安,短短三年,坐到了別人用十年才能坐上的位置。”
“子舟兄不必謙虛,即便沒有七妹間接促成,你與怡安兄有大才,也一樣得器重,陛下是英主,選材任賢不拘一格。”
許子舟搖頭,“那也要多等幾年。云深兄當清楚,朝堂博弈,若沒有人騰屁股下的位置,有才也只能原地踏步。”
“那倒是。”凌云深點頭。
掌柜的親自端來飯菜,都是醉仙樓最特色的吃食,還有兩壺上好的酒,酒壺是尋常的酒壺,但是里面的酒卻是棲云山產的海棠醉。
本來海棠醉不該出現在醉仙樓。
許子舟喝了一口,輕嘆,“云深兄,除了陛下賞幾杯外,也就與你一起喝酒,才能喝到這海棠醉了。這一年來,你不知我有多想念你。”
“其實,你可以找”凌云深對上許子舟的眼睛,頓了頓,“找云揚要。”
許子舟搖頭,“輕易瞧不見他,這一年來他比我還忙。凌小姐也是,這一年多數時候都在外奔波,近日才回京城,輕易也見不著人。”
凌云深斟酌著說,“金秋科考,云揚若是能高中,入朝后,你們便可常見了。至于七妹,她惹了綠林的黑十三,今年應該是不會再出京了。”
許子舟笑,“那就好,我今年不必為想喝海棠醉而憂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