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畫終于氣笑,用筷子打琉璃,“再敢笑話我,就沒收了你的金鑲玉牌。”
琉璃自然不會讓她打到,吐吐舌頭,但到底是不敢再說笑了。
凌畫吃完飯,對琉璃說,“去把青嫂子叫來。”
琉璃不解,“這么晚了,叫請嫂子干嘛”
“跟她學捏肩的手法。”凌畫喝了一口茶,“宴輕今兒讓我給他捏肩,我不會,被他嫌棄了,這可不行。”
琉璃“”
哎,沒救了宴小侯爺就是個祖宗
青嫂子是凌家的老人,很會一手推拿捏肩伺候人的手法,凌畫的祖母活著時,跟在身邊伺候,凌家三年前出事兒后,老夫人病死在天牢里,青嫂子也想一頭撞死,被凌畫攔了下來,那時,凌畫敲登聞鼓傷了身子,養傷期間全靠著青嫂子一手絕活給她活絡筋骨,才沒讓她整個人都廢了。
陰天下雨凌畫身上疼,也靠著青嫂子的手藝,減少些疼痛。
青嫂子被琉璃請來時,看著凌畫,笑著問,“小姐是又身子骨疼了嗎”
凌畫搖頭,“不是,是我想跟你學手藝。”
凌畫強調,“學捏肩,一晚上就會的那種。”
青嫂子愣了好一會兒,“這等伺候人的活計,小姐用不著自己學的,奴婢身子骨好,還能多活些年,伺候小姐足夠了,若是小姐不放心,奴婢在府中尋個家生子,收個徒弟,等以后奴婢老了,讓徒弟伺候小姐就是了。”
凌畫嘆了口氣,“不是為著我自己。”
琉璃在一旁一言難盡地說,“是為著宴小侯爺,小姐學了要去伺候宴小侯爺。”
青嫂子驚訝了好一會兒,才想起宴小侯爺是小姐的未婚夫,不過她還沒見著,只聽了關于宴小侯爺的一大堆傳言,她笑著說,“原來是這樣,宴小侯爺可真是好福氣。”
她是看著凌畫長大的,雖然大家都稱呼她青嫂子,但已四十多,一生未嫁,在她的認知里,小姐這個性子,就不是個會討好別人的性子,這也跟夫人從小對她的教導有關,她小時候哪怕討好夫人,賣乖討巧,想賴了課業,夫人板著臉也不準許,所以,就養成了她不太會討好人的性子。
如今能這般討好宴小侯爺,主動學伺候人的手藝,她驚訝之余,對宴小侯爺在小姐心中的分量有了一定的認知。
青嫂子認真教,凌畫認真學,試驗的對象就是琉璃。
琉璃趴在床上,不覺得這是享受,一臉的生無可戀。
凌畫的確是聰明,但缺乏的就是手勁兒,所以,掌握了技巧后,青嫂子道,“這手勁兒不是一天兩天就能練出來的,以后沒事兒的時候多練練就好,小姐別著急。您學會了用巧勁兒,就等于學會了一半了。”
凌畫點點頭,對她的聰明腦袋只用了一個多時辰就學會了,還是比較滿意的。
青嫂子離開后,琉璃從床上滾下地,一臉敬佩,“小姐,要不這滿京城的閨秀,只有您能嫁給宴小侯爺呢,就憑您這份辛苦,那都是獨一無二的。”
她這樣一說,凌畫想起了王蘭桂,“陳橋岳的妻子和女兒呢”
“下午的時候,御林軍抄家后,那兩個人被陛下下旨貶為了奴籍交給小姐處置,就有人將她們送來咱們府了。”琉璃道,“陳夫人病倒了,陳小姐一直在哭,哭暈過去好幾次。”
“請大夫了沒”凌畫問。
琉璃搖頭,“沒有小姐的吩咐,沒請。”
“給她們請個大夫,明兒我見見她們。”
琉璃點頭。
京兆尹府尹陳橋岳監守自盜,殺了京兆尹天牢里的四名死士,此案沒經過刑部大理寺,便直達天聽,陛下雷霆震怒,親自派人去京兆尹徹查此案,人證物證確鑿,當日便將陳橋岳推出午門外斬首了。
陳橋岳一倒,毫無疑問,京兆尹府尹的職位便空缺了下來。
第二日早朝,朝臣們就誰繼任京兆尹之職,展開了你來我往的博弈。
許子舟很是安靜,半聲沒坑,似乎此事與他無關,誰上任京兆尹府尹,他都是京兆尹少尹。
早朝上自然沒博弈出一個結果來,皇帝頭疼地擺手,下了早朝。
早朝后,沈怡安與許子舟一起走出宮門,在無人處,沈怡安微笑,“要提前恭喜許兄了。”
許子舟也一笑,都是聰明人,他也不隱著藏著,“事情沒出結果前,沈兄恭喜的太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