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靈山之上。
金色眸子的年輕僧人,步步登高,他走得很慢,但卻不是故意為之,而是這段路確實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好走。
一踏入這條路,針刺般的空氣無聲無息地抵觸在這位僧人的頭頂和裸露在外的肌膚上,就像是一步步走向前,刀鋒就在胸前,每走向前一步,刀便愈發沒入胸口。
窒息,之后好像就是死亡。
年輕僧人停下腳步,雙手顫顫巍巍地合十,眼睛閉上又睜開。
那雙極為罕見的金色眸子,綻放出前所未見的神采。
那些令人窒息的“空氣”瞬間消失不見,年輕僧人腳步踏出,之后便是三步作一步了。
登山路上,有一位身穿白衣的僧人勢如破竹般前進著,他雙手依舊合十,目光炙熱,神色堅定。
既然是我的東西,那么我就一定拿得起
層層疊疊的樹木向后退去,一抹殘影飛掠而上。
像是山在牽引著人,而不是人在對抗著山了。
怪哉怪哉。
南宮七溪看向林葬天。
后者朝他笑了一下,示意不用擔心。
下一刻。
林葬天驀然出現在那個黃發僧人身邊,問道“現在如何”
黃發僧人手臂上的金色“蓮花”有些殘敗的跡象,他說道“你覺得呢那人,不,他現在已經不能算是人了,這家伙把自己和他身下的那條龍已經融為了一體,這樣我們所面對的,就不只是一個喪心病狂的瘋子,而是一個有了人的思想的巨龍。而像這樣的敵人”他看向周圍,繼續說道“還有七個。我懷疑,像這樣的人,那上面現在見死不救的人還有很多,最少估計有七個。”
林葬天笑了笑,“就是七個,不用懷疑了。”林葬天看向周圍,視線打量過去。“那個躲在人群后面的佝僂老人,石人族的,算一個。那邊一直笑盈盈的女人,算一個,那個雙手握拳,似乎在猶豫要不要現在率先出手的漢子,鷹族的,也算一個。這周圍,皆是像這樣的人。即使這個現在已經將自己和身下的龍族以魔族秘法融為一體的人死了,估計這些人也只會看著他死,死了之后,他最值錢的尸體,可能就是他們真正想要救的人了。”
林葬天看向黃發僧人,笑了笑,“不用覺得驚訝,魔教的人行事就是如此,只求最終達到目的,過程不重要,即使這些人都死傷大半也不會有什么人來救助的,只要最后有人把東西帶回魔教去即可。死多少人都無所謂,魔教現在最不缺的,就是活人,當然了,他們更是不缺為之作戰的死人。”
黃發僧人雙手合十,念叨了句罪過。
林葬天看向另一邊,笑著和那好久不見的言天和白禪打了個招呼。
對于白禪突然擁有的異色雙眼,林葬天沒有多少意外。
因為他身邊的言天,早已經告訴了他太多的答案。
上次見他,身軀還沒有這么龐大,且具有神性。
記得他說要去東邊,東邊有東海,東海有龍宮,東海龍宮有什么,林葬天其實略知一二。若是他沒有猜錯的話,那白禪大師眼中之物,極可能就是那世間罕有的破障珠。
林葬天笑了笑,果然好人有好報才是他最期待的道理。
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