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行人依舊,熙熙攘攘。
一個身穿白衣的男子,身邊跟著一個渾身浴血的黑衣年輕人,那人渾身是血,頹然坐下,人不人鬼不鬼的,嚇走了不少行人。男人的一把出鞘劍放在雙膝上,身下浮著一片云彩,跟著他身邊那位一塵不染的男子“飄動”。
林葬天歪了歪頭,無奈問道“西風兄,能不能先把我身上的血跡給消除了行行好,拜托了。”
西風看了他一眼。
林葬天嘆了口氣,“我現在渾身沒勁兒,沒辦法,你就行行好。”
西風這一路實在是被他煩的沒有辦法,一會要停下休息休息,不肯再走,一會又說自己要看看風景,走慢些。其實就是為了讓西風幫忙清除身上的血跡,好讓他看上去不那么狼狽。西風其實是想要給他一個教訓的,因為這個家伙每次行動都沒有預兆,好像是剛好想到了就去做了,每次都讓他們擔心。一想到這,西風就有些說不上來的氣憤。
但他也實在是被林葬天折磨的受不了了,于是西風只好招了招手,一陣風和空氣中的水汽隨之召來。
林葬天默默閉眼,只是眉頭緊皺。
這水,急了些,沖在身上怪疼的。
血水汩汩流下,通過林葬天身下那個由西風做出的云彩鋪灑在街道地上。林葬天身上終于沒了血跡,黑色的衣服襯托下,林葬天的臉色更加慘白了。
“跟個擠身了元圣天階的魔教之人打,居然還能這么輕松地逃脫的人,你是第一個。”西風笑道。
林葬天咂咂嘴,慘笑道“西風兄,我可是一點都不輕松啊。在絕對的實力面前,縱使我再有妙法,也很難對抗。要不是看他有可能會藏著魔教的這個小玩意兒,我早就叫著你一起去了。”
“嗯”西風停了下來,看向林葬天。
“我這不是怕他舍了性命不要,碎了這個傳信的小玩意,那我們不就更麻煩了嘛。”林葬天解釋道。
西風點點頭,“你在那樣必死的情況下,居然還有心思去找尋魔教的傳信之物,我真的是不知道該說你什么好。隔了兩個大境界的元圣,普通的元帝估計連面對其氣場的勇氣都沒有,你居然還有心思考慮其他的事情。”
林葬天笑了笑,“西風兄,我發現你時常會忘記我輪回者的身份啊。”
西風哦了一聲,然后便再也不說話了。
林葬天不想理這個無趣的家伙,便坐在還算舒服的云朵上,悠然看著周圍人群,各種聲音,各種人,各種各樣。
萬物眾生,若是都這么悠悠然就好了。
午后陽光溫暖時分,清風吹過枝頭,窗內朗朗讀書聲。眾生一樣,各個不同,又有同一。
林葬天緩緩閉上眼睛,安然享受這鬧市中的心寧。
西風突然回頭,望著那個渾身上下充滿著莫名元力波動的林葬天,他身上籠罩著一層莫名的光,說不出來的古怪。只是,在西風看著他的時候,覺得內心無比的安靜。
這,就是你的道嗎
街上,一位好似酣眠的黑衣年輕人坐在一朵白云上,身邊跟著一位長袖飛揚的白衣男子。
兩人背后很遠的地方,一個普通的炒栗子的店鋪前,“突然”出現了一個幽深的洞口,在洞口出現之后,那間店鋪也隨之倒塌,往后一條直線般的,就像是剝落的蛋殼一樣,紛紛顯露出來。
在那又很遠處,有一灘干掉的血跡。
有稚童經過,瞧見了那灘血跡,嚇得手上的炒栗子都掉了,忙哭著跑回家。
快到客棧的時候,林葬天才悠悠然睜開雙眼,看了看周圍落滿雪的樹木,風吹雪落,墜在地上,反正都是白色,沒差的。
林葬天緩緩收回視線,開始神游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