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解憂唯有碗中杜康。若是碗中裝著坊水河,那應該是喝也喝不完了吧想到這,兩個心照不宣的酒友相視一笑,再次仰起頭來,笑瞇瞇地喝起碗中酒。
歡笑熱鬧的人群中,一位抱著女孩的婦人溫柔看向那個不拘小節的男人,她皺了皺眉,隨即展顏一笑道“胡子拉碴的,也不知道好好刮刮”
人煙稀少的山坡上,多了許多木牌,每個墳前都有一個。木牌上面寫著那個年輕人聽來的名字,墳上也被那人多填了些厚土。
一身黑衣的男人站在她的墳前,墳被他又填上了。盡管里面什么都沒有了,但林葬天相信她確實還在這里。
“今日就要我們就要走了,昨晚相談甚歡,就是可惜聊得短暫了些。沒想到你那么快要走。我本來還想著和你再看一眼初升的太陽”林葬天頓了頓,然后笑了笑,“罷了,無論如何,你應該總會看到的。”
又在林中站了許久,喃喃自語了許久。
林葬天于是轉身離去。
走在雪地上,咯吱作響,鳥雀的聲音也多了。枝頭上,鳥兒爪子劃著樹皮的聲音也格外動聽。
林葬天笑了笑。
她們應該都曾看到過,那種種不可言語的奇妙生命,都曾感受過,坊水河里倒映著的初升明日。這個世界對她們來說,曾經溫暖過。
想到這些,好像就沒有那么多的可惜了。
但,人間魔還多矣。
還得慢慢除
林葬天緩緩抬頭,眼神古怪。
西風站在山腳,側身看向林葬天,問道“你做個好事就這么怕人看見嗎”
林葬天歪了歪頭,看了看四周,然后笑嘻嘻問道“誰看見了哪呢”
西風嘴角抽搐,臉色突然變得不太好。他心中不斷念著這家伙傷了腦子,不和他一般計較,不和他一般計較
林葬天倒是始終嘴角上揚,雙袖一抖,大笑道“走吧”
兩人身后,樹林寧靜。有過這般那般事情的山,也跟著坊水鎮這個名字緩緩“下沉”。留給人們的,以后應該多會是能看到太陽初升、錦繡平鋪的日子了
中部大洲的一處雪原上。
氣急敗壞的黑衣女子,打碎了好幾片雪花,在空中胡亂揮舞著拳頭,破口大罵著那個不按常理出牌的林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