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教,的確是一個難啃的骨頭。林葬天揉了揉下巴,看向落雪城以外的茫茫雪原,眼神冷漠。
一旁的月壺劍突然發出陣陣的顫鳴聲。
傍晚,夜空如洗。
星花和暮住在一間臨時建造出來的屋子里,此時兩人披了件厚衣服,正坐在屋外抬頭看天空。屋外還有一棵樹,枝干龐大,只是都枯了,孤零零地栽在貧瘠的寒土地上。
關于這次落雪城的重建工作,林葬天特別允許了離長歌使用她本來的能力,親自將她手腕上的銀鐲取掉了,看著她白皙光滑的手腕,林葬天當時看了看她的表情,離長歌沒有太多情緒,似乎對自己“收獲新生”一點也不驚訝興奮,十分的平靜。因為及時醫療的原因,所以她的手腕上并沒有留下任何傷痕,看起來和之前沒什么區別。
離長歌當時只是看了看自己的手腕,對林葬天
輕聲說了句謝謝,隨即扭過頭去,看向那些需要被重新筑起的房屋街巷,她沒有什么沖動,現在的離長歌,清楚地知道自己應該做些什么。她于是深呼吸,雙手搭在城墻上,一絲絲金色的裂紋浮現她指尖之下,然后逐漸蔓延整個落雪城,將整個落雪城四周盡數包圍其中,從城墻上看過去,千百屋舍在那些金色光線經過地面后,開始一個個恢復起來,磚石浮起,泥土跟上,這樣的景象在落雪城一幕幕上演著。
林葬天雙手負后,站在離長歌一旁,沒過多久,林葬天突然開口笑道“恭喜你,突破了。”
離長歌臉上看不出喜悅,她微微皺眉,抿起嘴,然后說道“今天恐怕弄不完,估計還得需要幾天,這落雪”林葬天拍了拍離長歌的肩膀,輕聲道“沒事,不著急,對了,這副鐲子就不用再戴了,你只要不傷我林家之人,想做什么隨你,等我利用完你,自會放你離開。”
“林公子還真的是直言直語好的,我知曉了。”離長歌目不斜視地看著落雪城整個地域,說道。
林葬天笑了笑,“走了。”
一襲黑衣隨即消失在城頭上,無聲也無息。
離長歌咬著嘴唇,眉頭緊鎖,心情復雜。有時候她真的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么,抓了墨音和她做了俘虜,用那個銀鐲將她們困住,掙脫不得,折磨得她們神魂俱裂,又把她們治好,說要去魔教大殿,不殺她們,需要好好地利用她們,如今把鐲子取了,她也算是徹底自由了,可是她總覺得好像并不是那樣的,因為她已經離開不了了。想到這,她不由得鼻尖一酸,周圍并沒有多少將士把守,這對于剛剛突破的她來說,離開這里輕而易舉,可是,她手指微曲,看向落雪城那些倒下的房屋以及裂開的地面,孩子的哭泣,她又想起之前那個老人的神情。
離長歌閉上眼睛,盡力平復內心的情緒,過了許久,她緩緩睜開眼睛,長舒一口氣,“利用就利用吧,只要無辜之人可以活下去,那就可以了。”她又喃喃道“這樣足以,足矣。”
林葬天御劍來到后山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