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落雪城經歷那件事情之后,已經過去了快一周時間。
就像林葬天說的那樣,離長歌再也沒有戴回那副銀鐲,在沒有了束縛之后,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居然會選擇留下來。明禮當初知道此事的時候,雖然表面上看不出來有多少驚訝,就好像林葬天這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但其實他對于作為魔教之人的離長歌并沒有多大的信任,之所以同意那些魔教之人留下來當“俘虜”,也完全是看在林葬天的面子上才會同意的,不然以他的作風,魔教的人是不會暴露在陽光下面隨意走動的,早就被關押起來等候發落了。所以在林葬天親自跟他說了離長歌的事情之后,他的心里其實還是吃驚不少的。畢竟歷史的經驗告訴他們,對敵人的善良,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所以最后明禮也沒多說什么,只是讓林葬天做好承擔未來因為她所帶來的一切后果,林葬天當時也是笑著答應了下來,說他是不會讓那樣的事情發生的,大可放心,隨即便瀟灑地走出明禮那里,一個御劍遠去。
墨音還是和離長歌住在一起,只是她對于離長歌居然會選擇留下來感到不是一般的吃驚,直到那件事情過去了好久,依然不停地攛掇著離長歌找機會回去,把這里的事情稟報給教主,好不容易看到了希望的墨音實在是興奮得不行,這些天不知道在離長歌這里說了多少的“耳邊風”,每次離長歌都是笑著答應下來,但是從來不履行自己答應過的事情,所以久而久之墨音提的就少了。
這天夜里,兩人坐在窗邊,聊了許多事情。
許久之后,墨音一臉無奈地靠在桌邊,問離長歌“你為什么就這么傻啊當初立北城就不愿意走,現在也是,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你什么好了,那個林葬天,他就沒安什么好心他就是想把我們利用完了以后,再隨便找個借口殺了,你別忘了我們是魔教的人,他怎么可能會把我們一直帶在身邊呢你現在不找機會逃走的話,估計以后就真的沒有機會了”墨音握住離長歌的手,苦口婆心地說道。她手腕上的銀鐲還沒被林葬天取掉,磕在桌上叮當作響。
離長歌微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是你覺得就算我想要逃走,就一定能逃得掉嗎直到現在,我們都不知道林葬天究竟還有多少手段沒有展現出來,若是我真的逃了,說不定才是真正的死路一條,現在留在這里,其實反而是最安全的也說不定。再說了”離長歌直視墨音的眼睛,把后者盯得有些不自在,離長歌然后說道“你覺得教主真的不知道我們被林葬天留下了嗎那位的手段你我可都是見到過的,世上的事,無一能逃他眼的,所以啊”離長歌嘆
了口氣,說道“我們只不過是那位的棄子罷了,像我們這樣的人,那位想要的話,隨時都能培養出一個來,而現在留下來,為那些無辜的百姓做些事,我覺得不管是不是被人利用,這都是我值得去做的事情,與其選擇逃走,生死未知,還不如留下來,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這些話雖然帶有安慰的成分,但是確實是離長歌心里真正的想法,在見到了那位老人之后,看到了落雪城如今的模樣之后,那些先前懸而未定的想法逐漸落定下來,現在的她,真正地有了一種之前意氣風發的樣子,但和之前所謂的技巧大師相比起來還是有所不同,如今的離長歌,對于自己的大道,愈發看得清晰了,眼中一條縱深蔓延極遠的道路展現在眼前,她望向窗外,視線些許模糊。
墨音緩緩地趴在桌子上,看著自己手腕上的鐲子,想著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夠取下來,自從她戴上了這副手鐲之后,墨音就覺得自己不光是修為和神通被禁錮住了,她的某些思路還時常受到限制,經過這么久的時間之后,她才逐漸明白過來,林葬天給她手上戴的這副銀鐲,與離長歌手腕上的那副,不是同一種。想到這,她就對那個人來氣,有朝一日她若是恢復了自由,她即使是打不過那個人,她也一定要當著那人的面好好罵個痛快,把自己知道的罵人的話盡數說上一遍,而且還要將那些極具侮辱性的話著重強調重復幾遍。不光如此,她想好了,她到時候還要做一些事情來惡心林葬天,讓他即使相隔甚遠也能感到一股惡寒由下往上傳來,身體不住地打顫。
想著想著,墨音頭一偏,便沉沉睡去了。離長歌見此,微微一笑,輕輕拉上一扇窗子,身體靠在窗邊,看著星星零落,月隱于云。
一日午后,林葬天在落雪城中四處走著。
忽然,迎面走來一位熟悉的面孔,個子極高,扛了個比自己還要大的巨斧,一身黑甲在陽光下極其耀眼,她見到林葬天很是高興,迎面揮了揮手,打著招呼。
林葬天微笑道“陸姑娘,這是要去哪兒啊”
陸思走到跟前停步,然后說道“去訓練場,看看她。”說著,便咧嘴一笑,看起來有點不好意思的樣子。
林葬天心中了然,笑道“不買點什么東西送給她嗎”
陸思撓了撓后腦勺,“不知道該帶些什么,我就是去那轉一轉,順便看看她訓練得怎么樣了,等時間差不多了去吃個飯什么的。”
“嗯,也挺好的。”林葬天笑了笑,“等到時候落雪城修復得差不多了,黑騎可以放一天假去城里轉轉,好好休息一下。”
陸思有些擔憂道“可是,這”
林葬天笑道“
沒事的,有我在呢,你們只管好好休息就好了,落雪城的那些人有白三都管著,出不了什么岔子,而且”林葬天揉了揉下巴,說道“那些該殺的人我可是一個都沒放過,現在剩下的這些人,大都是沒有什么戰斗力的人,構不成什么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