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你居然有如此膽識,看來我還是小看了你”雪狼充滿深意地看了一眼林葬天,后者神色如常,好像是嘮家常般地說道“我這人有時候可能會有些奇怪的行為舉止,這是我這個人性格的問題,所以還需要你慢慢習慣,罷了不聊這些了,我問你,你有沒有想過,若是有一天白三都知道了他的真實身份,他又會做出怎樣的選擇到了那個時候,萬一他所做出的選擇是對蒼生有害的,你又會如何做”
藍發男人頓時開始沉默了起來,過了片刻,雪狼說道“既然你做出了承諾,那么我也就選擇相信你不會把消息走漏出去,那么除了我們,知道這件事情的人就只有那個身份怪異的書生了,等我下次見到他,殺了他便是,到那個時候,還希望你可以助我一臂之力,除掉他,這不光是對我好,對你,也是一筆不賠的買賣,難道你忘記了那日他妄圖將你林家的黑騎盡數斬殺的事情嗎”
那日林葬天若是晚到了一步,估計林家黑騎折損的黑騎數目,將會是難以想象的。那個寧可舍得自己大半個身軀不要,也要逃走的男人,是個心狠手辣的人,而且那人狠起來,連自己也不放過。從那日在坑中的事情就可見一斑了。
林葬天說道“首先,紙是包不住火的,你能保證白三都以后就一定不會知道事情的真相嗎我可不敢保證。縱觀歷史,有多少消息能夠躲得過有心之人的細細探究更何況待到白三都到了某個時刻,覺醒了天賦,你覺得他就什么都猜不出來嗎到
了那個時候,即使我們相瞞,估計也是瞞不住了。至于那個來歷不明的人,我確實可以幫你,但你也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么條件”雪狼沒有絲毫猶豫,干脆地問道。
在白三都的事情上,他是沒有任何保留的。
雪狼一族,最重視承諾的分量。
林葬天傲立風雪中,停下腳步,緩緩道“別死。”
某處白紙層疊的畫卷世界內。
天地山川皆是被人隨性所畫,其中內容古怪至極,都是超乎人所想所見之物。
倒著生長的參天大樹,枝葉繁茂,與草地相接,其樹根反而生得筆直,直直地戳向云層。分裂開的大地以一種榫卯結構懸浮在空中,高聳的山峰頂上,有鮮紅的瀑布宣泄直下,灌溉池水滿溢而出,順著草地上的脈絡,一路而下,鋪滿了各個大陸上。仔細看的話,能發現河水中流淌的是血水,上面漂浮著各個種族的頭骨,上下起伏著,順著河流的方向一直到達各地。河流彎彎繞繞,長如遠古巨蟒橫臥在大地之上,放眼望去,竟是瞧不到盡頭。
有的樹上還掛著面容模糊的頭,歪歪斜斜地長著,有的浮在冒泡的血海上,熱氣騰騰的,長勢喜人。
在這幅詭異的畫卷天地當中,有一位白衣書生行走于天地之間。
自從那日齊祥其在林葬天腳下逃脫,已經過去了很久,但是直到現在,齊祥其雖然是已經恢復了大部分的身軀,但是那顆關鍵的一只眼珠還未完全長好,所以現在他只有一只眼睛是能看見東西的,不過這對于他也不算是什么影響。即使是閉著眼,齊祥其也有自信可以像之前一樣行動如常,且一切術法信手拈來,沒有絲毫凝滯。
齊祥其面目猙獰,緊緊握拳,咬牙道“林葬天”
對于這個人,算是他意料之外的事情,萬萬沒想到那個家伙居然強得如此變態,堅硬程度都趕得上一些純粹修武的人了。也不知道那個人是怎么修煉的,居然能夠做到鍛煉修行兩不誤
突然,齊祥其悶哼了一聲。
“你到底又想干什么最近你可是越來越放肆了啊”齊祥其指著自己罵道。
齊祥其突然變了副神色,淡然說道“我不想干什么,只是這可是我的身體,你不要忘了才是。”
“呵呵呵”
齊祥其不屑地笑了起來,他眼神冷漠,道“你是不是又忘了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是你所創造出來的,你這輩子也別想撇清我”
“我知道。但是我還是要說,這是我的身體,你不能做主”齊祥其微微皺眉道。
“都到現在了,你是不是后悔得太晚了”
這一體二主的事情,難道不是你自己早已經默認
的事情了嗎事到如今,居然義正言辭地來質問我,過河拆橋也沒你這樣玩的啊當初你自己種下的因,別想把自己摘清楚那些想法若不是你的,我又怎么會變得如此強大
堂堂的畫師,把畫筆丟了,這難道是人能干出來的事情嗎不對,這樣聽起來怎么像是在罵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