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靜靜地聽著,在聽了她這番話后,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他一直認為自己這嘴笨的毛病是自己最大的缺點,以前還能賴到父親身上去,但是現在也怨不上了,他張著嘴,聲音不斷被他吞下去。
所以他只好附和一聲,然后很快轉移話題道“話說這么多天了,我一直不知道我們教到底是做什么的,”少年的聲音稍稍壓低,然后說道“你要是知道的話,可以和我說說嗎”
她瞥了他一眼。
少年的眼神帶著股原始的真摯,讓她無法以謊言來回答這個問題。她松開手,紫花飄落在地上,隨即她開口說道“我們其實是在幫助別人,只是那些人我們可能素未謀面罷了。”
她沒有撒謊,只是通過一種隱晦的方式說出了實話罷了。
不過還好少年不是個打破砂鍋問到底的人,他之所以問這個問題也不是想要知道答案,單純的只是想要轉移話題罷了。聽了她的回答之后也只是懵懵懂懂地點頭,然后晃了晃腦袋,露出一副燦爛的笑容,繼續看著她了。
有的時候她會想,這么一個少年,到底是為什么要入教呢又為何,會頻繁地來找自己每次她看到他那副笑容的時候,心底都會不由得感受到一股煩躁,這副笑容刺痛了她,在她的世界里,唯有仇恨會讓人感到快樂,就像這雷聲一樣,慢慢擴大,殺戮可以治愈一切,花園里的花草,應該在每日里,被遍撒上骨灰。
少年的情感她大致是能感受到的,只不過她不相信罷了。她對愛充滿懷疑,她覺得愛是不存在的東西,世上唯有嫉妒花樣繁多,且無一例外的可悲,她愛這種悲傷的情緒,甚至愛她自己。
從泥濘中生長出來的一朵嬌艷的花朵,格外的美麗,又格外的可惜,一切對它不顧一切的耕耘,對它而言,都是一種詛咒。
少年抿著嘴,回想著剛才二人視線交匯的時候,從對方的瞳孔中看到的,從未見過的深邃。
他傻呵呵地笑了。
后來,兩人又聊了一些有的沒的。
少女盡力拿出自己所剩不多的熱情,她最后對少年說道“你這樣好奇,是沒法跟著我們走得很遠的”少女的聲音輕輕的,像不會哭的鳥兒。
只不過此刻的少年,是聽不出她話語里面的別樣的含義的。
日子照常地過去,直到有一天少年發現了某個不得了的東西,讓他詫異得說不出話來,回來后,少年渾身都在發抖,他以為自己是在做夢,但他的腦海深處又在不停地告訴他,這一切都是真的
在那之后的一場緊張的念誦中,少年再次“睡著”了。只不過這一次,他就再沒有醒過來。
連續多日的陰天終于晴朗,少女站在少年的旁邊,看著他這副沒有了靈魂的軀殼,將手上的那朵紫花放在他的身上,然后站起身,注視著他。這一次,她沒有從他的臉上看到笑容,反而是無邊的恐懼。
她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