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靈船上。
骨頭人抽絲剝繭般的將林葬天身上的傷勢給一點一點治愈,月色下,林葬天的身上就像是燃起了綠色的焰火,一絲一縷的纏繞著,如霧氣縈繞不散。骨頭人的一雙骨手在林葬天傷勢最嚴重的位置前挪動,從他的骨手上傳來一股溫熱的氣流,透過林葬天的衣服傳達進去。
林葬天微閉雙眼,驚訝地發現自己身上的傷勢確實是在以一種難以想象的速度在飛快地痊愈中,只是林葬天實在是想不到他到底是如何做到的,難道就因為他骨人的特殊體質嗎
似乎是明白了林葬天眼神中的疑惑和詢問,骨頭人很快便笑著解答道“自從我變成這個樣子以后,我以前學過的知識就以一種具象化的方式出現了,沒人能解釋這是為什么,就連我也只是像一個只知道答案卻不明白為什么的荒唐學生,死的不明不白,再醒來之后,莫名其妙地變成了一個全身白骨的怪人,還多了艘從未見過但是心意相通的幽靈船。唉”骨頭人微微嘆了口氣,又繼續說道“世間有許多根本無法解釋的事情不是嗎即使我漂泊了這么久的歲月,但也只能說是逛遍了世上的每一處地方,不敢說全然知曉了世上的所有奧秘。”說著,他雙手在虛空往上一抬,以林葬天為圓心的四周頓時升騰起了綠色的火焰。這些火焰與其說是燃火,不如說更像是以霧氣的形態存在的靈氣。林葬天的臉龐被映照成綠色,他清晰的感受到了來自于自己身上的這些幽火的溫度,這遠看著嚇人的東西,只有靠近體會才覺得沁人心脾。
林葬天睜開眼睛,看著骨頭人從自己的傷口處牽扯出一條鎖鏈模樣的東西,上面沾滿了鮮血,在骨頭人從林葬天傷口處拉扯出來的時候,還在往下滴著血。骨頭人嘖了一聲,道“你這是被哪個瘋子給傷了同一個傷口居然被重創了那么多次,”即使如骨頭人這樣見多識廣的,自詡見識過許多瀕臨死亡的人,但是像林葬天這樣被傷成這樣但還能和自己在這談笑風生的人,可以說是少之又少,稱得上是前無古人了。因為在骨頭人的眼中,透過林葬天的黑袍,可以看到他的傷口處已經被攪得稀爛,能見白骨,甚至能看到里面的臟器在顫動。這樣的傷勢,簡直是致死的,但是他也是真的能撐,這樣的年紀,這樣的心性,確實為魔教一大敵,怪不得他們發了瘋似地想要懸賞他,而且雪原厄斯已經有些要錢不要命的殺手開始出動了,利益的驅使下,人都能變成野獸。
骨頭人搖頭笑道“我現在知道你為什么被上面的人物忌憚了。”
“怎么”林葬天笑了笑“難道是因為我這么快就拿下了魔教的兩座城池嗎”
“也是,也不是。”骨頭人雙手上下疊放著,將血色鎖鏈纏在自己的手上,然后一圈一圈地往回拉,沾滿鮮血的鎖鏈在骨頭人的身上留不下痕跡,很快就滑落在地上,然后被周圍的霧氣一卷,又神不知鬼不覺地消失了。“一個不怕死的西北林家少主,可比帝國的那些將軍還要讓人頭疼,而且更別提你現在的境界與年齡,如此一個耀眼的新星就這樣在雪原厄斯的地盤上威風凜凜地行事,怎么不讓人忌憚你不是也說了嘛,如此快速地拿下了兩座城池,而且我知道你還將風池城的那位給殺了,使得魔教不得不趕緊找到下一位能夠替代安引年的人來當風池城城主。不過你這一舉也甚是巧妙,孤身深入魔教腹地城池,未被一人發現,還能夠殺了風池城的城主全身而退,這可以說是徹底點燃了雪原厄斯各個城池。即使是奉命行事,但也不愿意損傷自己的勢力。所以說,你孤軍深入的這一舉動實在是妙,完全打破了雪原厄斯的勢力格局。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不久前的那場靈氣暴風也是你搞出來的吧”骨頭人看向林葬天問道。
林葬天笑了下,然后點點頭,也不怎么掩飾就說道“本來是想安安靜靜地做的,但是沒想到運氣不好,遇上了個想要毀滅世界的瘋子,就是把我傷成這樣的人,現在估計魔教的人即使再能忍也會忍不住出手的吧呵呵”林葬天皺了下眉,最后一點鎖鏈終于被扯出來了,不得不說這個過程確實有點奇怪,一邊是撕扯般的疼痛,一邊又是潤物細無聲般的治愈輕松,很矛盾的兩種感受。不過在這個過程中,林葬天受傷最嚴重的地方已經奇跡般的痊愈了。
林葬天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傷口處,發現那里已經恢復如初了,“謝了。”林葬天活動了一下,然后就站在了船上,剛踩上去的時候還有些不適應,在雪原厄斯的寒風中吹了那么多天,都是以盤膝的姿勢坐著,難免身體僵硬。不過林葬天還是很快就調整了過來,直起腰來,深呼吸一口氣。
“現在感覺怎么樣”骨頭人問道。
林葬天右手一招,月壺劍隨即收回劍鞘,“好多了,你這醫術確實厲害。”林葬天笑道。
骨頭人擺擺手“談不上什么醫術,只不過是憑著自己的體質特殊,幫你治療了一下罷了,雖然結果確實如我所料,但是剛才在看到你的傷勢居然比我想象得還要嚴重,我突然心里就沒了底氣,剛才也沒告訴你,不過還好,結果是好的,現在你只需要再休息幾天就能和以前一樣活蹦亂跳了。”
北辰他們看到林葬天站在了船上,還收起了月壺劍,紛紛上前來。
“好了”紅栗問道。
林葬天點點頭,攤開手笑道“傷口痊愈了,沒啥問題了。”
北辰則看向林葬天身后的骨頭人,目光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