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路上風雪飄搖,從墨音她們那里出來之后,林葬天就直接去找明禮了。從他的表情上看不出什么,只感覺是他早已料到的事情,所以顯得有些平靜,只是他走得飛快,又不像是什么事情都沒有的樣子。
墨音和離長歌所在的院子里。
花草依舊茂盛,院內兩人,彼此無言。
林葬天其實來了沒多久就走了,聽完墨音算的結果,也就是一杯茶的功夫。林葬天喝完茶,然后放下茶便走了,離長歌本來想要挽留,但正當她想要開口的時候,才忽然發現自己的這個念頭尤為可怕。只是走到院落門口,望著那個人離去的匆匆背影,心中嘆氣不已。
桌子旁邊,墨音喝了口茶,眉頭緊鎖,看向望著街道的離長歌的背影,問道“你說精靈一族的事情,他是不是早就猜到了”不然的話,為什么在聽到自己算出的那個結果之后什么反應也沒有,他就像是驗證了心中的某個想法一樣,急匆匆地就走了。她即使再看不懂他,但也能清晰的感覺到他身上流露出的片刻憤怒,那種憤怒不針對任何人,就是無形之中散發出來的一種。
“不曉得,不過精靈一族真的會如你所說的那樣”離長歌回過頭來,略帶遺憾和懷疑地說道。
墨音用手揉了揉額頭,算出來的那個結果確實讓人吃驚,雖然是帝國的事情,但是這件事的既視感是如此的強烈,讓人非常有親身代入之感,她的指尖在桌子上劃過,心中思緒萬千,手指一邊在桌上劃過,墨音腦海中一邊浮現出她算到的畫面,她皺眉閉目,抿起嘴,一個個片段皆是觸目驚心,慘不忍睹。她嘆了口氣,說道“或許會有轉機吧,你沒見林葬天已經走了嗎就像是早就想好了應對的措施似的。也許他真的能逆轉這差不多已成定局的未來呢”
離長歌忽然笑道“你怎么突然對他這么有信心了”以墨音對林葬天的討厭程度,說出這樣的話對她來說其實是很難得的。
“他這人雖然討厭,但都是立場上的,我對他的能力是從來都沒有懷疑過的,作為一個那么年輕的人,能夠讓黑騎服他,不是一件容易辦到的事情。”墨音實事求是地說道。這些日子她沒了神通,大部分時間都在思考,想這想那,想了很多有的沒的,然后,就像是開竅了似的,就在某一天,記不得是什么時候了,反正就是很偶然的一個瞬間,她感到自己的腦子忽然通透了許多,很多以前糾結,沒有想明白的事情,一下子便都找到了解釋,也不再痛苦了。不得不說,時間對有些人來說真的如同解藥一般。
“是啊”離長歌長舒了一口氣,對她而言,這座落雪城此刻已經成為了她的作品之一。眼下雖然自由了,但若是林葬天真的讓她走,她還真的不知道該去往何處。“你說,我們現在是不是已經算是自由了”她輕聲問道。
墨音想了想,“不知道,他不是說要利用我們嗎這么久也就讓你幫忙建了下城池和訓練場,然后讓我給他算了下精靈族的未來,就這么幾件事情他不至于把我們留在這里吧那他豈不是太虧了”說著說著,墨音突然感覺有點不太對,自己怎么替那個人說話她趕緊頓了頓,然后說道“誰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咱們到時候找個機會問問他吧。”
“明天”離長歌思索了一番,問道。
墨音撓了撓頭,說道“他現在估計有一大堆事情要忙,而且看他那架勢,估計還要去趟精靈一族所在的地方,咱們還是先在這里待著吧,反正也是在雪原厄斯境內,也算是在咱們地盤上。”
“好吧。”離長歌就像是故意問了這個問題似的,也不怎么在意墨音的回答,只是淡淡地說了這么一句,讓人看不出來她的情緒如何。女人就像是天生戴了副假面,偶爾會讓人看不明白。可有時候又會發現,好像人人都是如此,設防嚴重,很難展現出全部的自己給別人來看,即使關系再親密也是如此。
兩人于是很快安靜下來,但其實兩人的心中都很不平靜。她們都在想著墨音的那個預言,是她看見的有關精靈一族的未來的一部分,而與之相關的那部分里面,還有其他人的身影。墨音看了眼低下頭思考的離長歌,過了一會,離長歌又看了眼若有所思的墨音,兩人都默契的沒有再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