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某處。
天空突然下起了雨來,雨絲從烏云上飄下來,把附近都染成了墨色。
風角鯨龐大的身軀在海面上緩緩游過,它不是不想加速,若是加速的話,以它的速度,早就乘著風去到了北邊的那處神秘土地上了。主要是背上的那人不同意,說是要慢慢尋找,急不得,所以它才會選擇這么緩慢的方式游著,雖然輕松,但是慢得實在煎熬。后者此刻一手拘押著那只妖靈,后者的身形被南宮七溪困在了一個淡金色的小球里,此刻不得不凝為一尾游魚的形態,在那個本就空間不大的小球里貼著球壁慢悠悠地轉動,從剛開始的時候的不停掙扎,再到之后的偶爾顫動,最后到現在似乎已經放棄了逃離的想法似的,任憑南宮七溪怎么處置它。
南宮七溪隨手丟出那把靈筆,后者從他的衣袖中飛出來之后,十分不滿地在南宮七溪面前抖了抖,似乎是在抗議他剛才的粗暴行徑,然后很快便被南宮七溪揮揮手打發走了,靈筆雖然看上去極為不滿,但是它好像對于這個下雨的陰沉天氣更加不滿,于是它隨意地在南宮七溪周圍畫了一個圓,筆尖一抹金光一閃而逝,在它最終繞了一圈回到原點的時刻停住,然后便看到一個金色的圓環在空中浮現,隨即從上面和下面一起蔓延而出,下面的將南宮七溪周邊的地方給圈住了,上面則向上微微彎曲,扭成了一個帶有弧度的金頂,將南宮七溪圈在了里面。
頭頂傾瀉而下的雨絲在金光中變得飄渺了起來,南宮七溪的眼前升騰起了一圈金色的煙霧,與頭頂天空中的烏云相接在一塊,顯得眼前所見皆是一種混沌的神秘美感。
南宮七溪抬頭看著面前的那圈雨霧,籠罩著整個空間,隨著風角鯨往前一直游過去,遠處漸漸能看到一個沒有烏云遮檔的,有陽光的地方,“在這賞賞景也不錯啊。”南宮七溪不由得感慨了一句說道。
忽然,他耳邊響起了一陣金屬般的叮咚碰撞之聲,正驚疑是哪里傳來的聲響,南宮七溪便已經憑著自己的直覺不知不覺地看向了那個陶缽,還未等他走近,耳邊便突然回響起了一陣仿佛來自海底深處的回響,讓他不由得想起了那天在海底廢墟里面的所見所聞。
“沒想到還真是你啊”南宮七溪揉揉耳朵,忍住癢,看向那個陶缽,其上方懸著一層細小的雨滴,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給托住了似的,遲遲沒有墜入陶缽里的水中,只見陶缽表面煥發出一層光澤,明亮得閃了一下,其身上漾起一圈漣漪,如水波化開。
難道是這場雨對它產生了什么影響南宮七溪想起了剛才下雨的時候,陶缽也淋到了雨水,于是便這樣想道。
南宮七溪湊到陶缽跟前看了一看,發現當他來到陶缽跟前的時候,陶缽上方懸著的那一層分明的水珠忽然像是失了力氣,全部墜入了陶缽里面。南宮七溪愣了愣,趕緊后退,雙手捂住臉,擔心自己有什么不測,結果等了一會什么也沒發生,南宮七溪便只好將自己的眼睛從捂住自己臉的手指縫隙當中睜開一只,然后像是接力似的,另一只閉著的眼睛也緩緩地睜開了。
“嗐嚇我一跳,還以為有什么事呢”南宮七溪捋了捋自己的胸口,坐下說道。剛才他還真以為這是一種什么古老的儀式,等到那一層水珠落下去之后就會發生什么不好的事情。比如說那個陶缽就此爆炸,或是又觸發了這個陶缽上什么隱藏的機關或是古老陣法。就在剛才的那一會的時間里面,南宮七溪的腦子里面思緒亂飛。
“怎么了”風角鯨聽見了南宮七溪的驚呼,問道。
“沒什么沒什么,就是這個從海底撿回來的陶缽剛才發生了點變化,我以為它要爆炸了,結果一點事沒有,虛驚一場罷了。”南宮七溪朝著下面說道。
“沒事吧”風角鯨聽出了點什么,問道。
南宮七溪站起身來,想了想,走到金色的屏障外面,置身于風雨中,對風角鯨說道:“很難說,不過剛才從它身上傳出來的那一聲回響,你應該也聽到了吧”
“嗯,確實是有。”風角鯨說道。
“似乎與我們當時在海底所看到的有所不同,這個海底的寶物,可能真的藏著許多我們不知道的事情,等到我等會下去查看一番,咱們再做打算,現在先不要往前游了,我下去看看有沒有什么能夠佐證我猜想的東西再說,就麻煩你先停一會啦”南宮七溪笑道。
“你打算進入海里太危險了,還是”風角鯨知道海底的寒冷不是一般人類的所能承受的好冷,況且南宮七溪又不是武夫,也沒有那么強健的體魄抵御嚴寒,只能消耗靈力,沒法支撐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