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街上,此時竟沒有一個人但說話,寂靜如同死亡一般籠罩在這里的每一個人的頭上。
賢康鎮的幾大家族全部聚集在此,幾架馬車,上面的圖案紋飾各不相同,代表著幾大家族的標志。幾位家主分別代表了整個賢康鎮各行業中最頂尖的存在,過去大家曾經互幫互助過一段時間,但是自從正光宗來了之后,幾位家主也就開始不再局限于一個小小的賢康鎮了,他們向往著更廣大的世界,因為太過渴望金錢,橫生如野草,所以當機會來臨的時候,他們是想不到這很有可能是圈套的。于是也就無可避免地與魔教的傀儡,也就是正光宗開始合作了。
在那之后的一個最關鍵的契機,莫過于本來位于幾大家族前三的洛家,其家族中的洛雅被正光宗的大弟子李義看上了,費盡心機地想要娶她,就好像是買一件物品似的,帶著那種目的不純的邪惡欲念。最終,也是因為洛雅的不愿,結果李義卻直接選擇了將她擄走,在洛家極為反對的情況下,洛雅被其強行帶走,只留下洛家無力地哀嚎,在修行者的面前,他們這些資質平平的普通人,是得不到與其對話的權力和平等的機會的。在他們的面前,整個洛家,又或者說是整個賢康鎮,渺小如螻蟻。
在那個時候,幾大家族的人選擇了沉默,不光是他們,幾乎是賢康鎮的每一位知曉此事的人都選擇了沉默。因為他們知道,一個能夠將所有勢力聯合在自己的身后的宗門,是有能力讓他們完全說不了話的,現在之所以還能夠讓他們活著,唯一的可能也就是因為他們有著利用的價值。而在這之后,洛家求助無門,即使是他們,所能夠找到的所謂的幫手,也不過是帝國的人罷了,但是他們在這件事情上的敷衍程度實在令人咂舌,而洛老家主也就很快明白了過來,原來這些上面的人,也是正光宗的幫手啊。自那之后,老人幾乎是要死心。而從那以后,洛家開始被漸漸排擠出賢康鎮的市場,也就自然而然的沒落了。所有人都在揣著明白裝糊涂,愣是不把洛家放在眼里。因為在正光宗的授意下,所以每一個人的行為有了強權的庇佑之后,仿佛看上去都顯得如此正大光明了起來。
而這件事情,本以為就會這樣過去,直到洛老家主死去,洛雅的事情被人們所淡忘,賢康鎮表面的繁華和安樂,也就自然地成為了它真正的模樣。幾大家族和正光宗聯系緊密之下,正光宗也就成為了整個賢康鎮的真正的管理者,而其下的幾大家族,則是淪為了正光宗的“惡犬”,幫助其行事,任意驅使。
可沒想到的是,洛雅居然被人所救,而且還活著回來了。那么這樣一來,他們這幾大家族就產生了危機,不光是正光宗給予他們的危機,還因為自己心虛,知道了正光宗與魔教的事情之后,依舊可以心安理得地與其做所謂的生意。他們其實也在賭,賭洛雅并不知道正光宗與魔教的關系,這樣他們就可以借著這次拜訪來試探一下洛雅,好讓他們知道未來在賢康鎮,幾位家族究竟該如何對待洛家。可是他們的如意算盤打得再響,也抵不過事情的發展超乎他們的想象,在看到林葬天將正光宗宗主的腦袋仍在地上的時候,幾大家族的族長心中的震驚不亞于這里的任何一個人,看到了正光宗宗主的腦袋滾落在地之后,他們心中唯一的那一點希冀也就沒了。他們知道,自己賭輸了。而面對著那位一襲黑衣的、救了洛雅的年輕男子,他們即使再想要說些什么,也無法為自己開脫了。
許久的靜默之后,一個馬車的車簾被緩緩拉開,一個銀發老人神色滄桑,問了一句:“我們還有活著的機會嗎”
他這句話說出來之后,剩余的幾位家主便也跟著開口了,生怕林葬天聽不見自己的聲音似的。
“有的,關鍵是看你們怎么做了。”林葬天笑了笑,看著前面那個幾大家族之首的那個老人,緩緩開口道。
老人手掌微微合攏,猶豫了一會后問道:“你想要我們怎么做”
“首先,先把這附近的人全部撤走,其次,交出原本屬于洛家的生意,不得以任何方式聯合起來欺辱洛家,最后,交出魔教的人,你們所知道的人的名單,列出可以讓自己活命的事情或物件,最后如何評判你們的生死,由我來決定。”林葬天說到這之后,頓了頓,問道:“可有異議”
“沒有。”老人的語氣有些沉重,其余的人也聲音整齊地回了句沒有,現如今,他們還有的選嗎只不過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罷了。現在他們也算是體會到了洛家當年的那種無力和孤立無援的絕望了,自己的性命都不在自己的掌控下,他們只能是聽林葬天說什么,他們便就怎么做。
“既然如此,你們就先回吧。”林葬天擺擺手,像是趕蒼蠅似的,然后轉身前往洛家,在走了幾步之后,突然又回過頭來,對著開始準備離開的眾人輕飄飄地說了一句:“以后,洛家就由我來保了,所以你們也就別想著等我走了之后,你們便可以像以前一樣,該怎么樣就怎么樣了,我會盯著你們的。”林葬天的聲音不大,但卻落入了每一個人的耳朵里。
停滯的人群在林葬天走進洛家大門,聽到大門關上的聲音之后,才又開始緩緩地離開了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