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良手握黑劍,一邊指揮著戰場上面的進程,一邊與林葬天對戰,心里面也十分不輕松,一想到魔殿那些家
伙居然讓自己來做這么冒險的事情,她的心里面就是一肚子的火,但是氣也沒處發,只好全部宣泄在了林葬天一人的身上,所以林葬天見她出現越來越凌厲,仿佛不知道累似的,天知道她此刻抿嘴咬牙,心里面不知道專心到了什么程度,簡直能夠和她平時修煉閉關一樣專心了。
他們之中誰也不會知道這場戰爭的最終走向會是如何的,只是每個人的心里面都有著一桿秤,心思各異。
比起上面的那些大的棋局,這場戰爭的開始就是一枚黑白棋子的落子的過程,誰都不覺得自己是身不由己,但是每個人卻在安心地詮釋著身不由己究竟為何。
有時候人心如河,表面澄澈,底下卻藏污納垢,飽含著所有在河面上肉眼難見的腌臜。
林葬天揮劍而過,一道寬闊的劍氣撲面迎向對面的吳良,后者硬生生地接下這一招之后,又借機靠近了一些林葬天,以她和林葬天的距離,或許這就是她個人的所謂必殺的距離吧。
林葬天眼角的余光瞥了眼她的腳下,輕輕地在地上跺了一腳。地面隨之一震,無數白色的用靈力悄悄凝成的“絲線”頓時消餌,全部斷裂。
吳良見自己的詭計被發現了,臉上掠過一絲肉疼的表情,但是很快便接受了這個失敗的結果,借著自己與林葬天之間的距離靠近了的機會,趁機一劍橫抹,黑劍劃破空氣,連空間都發出了一陣碎裂的聲音,像是被什么鋒利無比的東西給撕裂了一般,里面回蕩著無數寂寞的回聲,宣泄著劍氣與劍意,但是沒有多少殺意,只是單純的發泄自己的憤怒,全部壓倒性地朝向林葬天一人。
林葬天見此,有些喜悅之色,只不過除了他自己沒人可以察覺到這份一閃而逝的喜色,只是看到他側了側身子,隨手提起月壺劍抵擋。
兩把劍撞擊在一塊,林葬天與吳良之間的距離與時間仿佛也陷入到了一份無限長遠的寂靜之中。
“不錯。”林葬天微笑著說道,像是簡要地評價了一下吳良的出劍,語氣如同一個老者在指教后輩一樣,聽得吳良心里直冒火。
“打個架話怎么那么多”吳良皺了皺眉,語氣有些不耐煩地說道。她盯著和自己近在咫尺的那張冷峻的臉龐,此刻那張臉上浮現出的一抹笑意讓她徹底將之前對林葬天的一絲好感全部給抹去了,眼下只剩下憎惡,只想要讓眼前的這個人再也笑不出來。
吳良隨即輕松手上的勁道,然后又變換劍招,狠狠地朝著林葬天的要害砍去,動作狠厲。
林葬天笑了一下,巧妙地躲開她那一劍,然后一腳踢開身后安命飽含劍意的沉甸甸的拳頭。
“只是覺得現在如果不說的話,可能以后就沒有機會再說了。”林葬天語氣輕松地回答道。
他的動作依舊是那樣行云流水一般寫意,仿佛自己不是身處戰場,而是在一個廣闊的演武場上切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