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和劉澈互相對視了一眼,他們也都感受到了周圍的靈氣被抽之一空,不用想都知道是誰干的。劉澈欣喜道:“不愧是主人太厲害了”他隨著煙兒的叫法,不知不覺也叫順了嘴,稱呼林葬天主人了。
靈兒倒是沒時間去細想他們之間的關系,只是突然松下了一口氣,看來千里迢迢的來到這個地方果然是沒錯,確實是能夠救命的。想到這,她便趴到了這個由冰制成的窗口處向著遠處眺望,眼眸中忽閃忽閃的,像是灑滿了許多星星。仔細想想,這一路上疲于趕路,倒是很少看星星了。她偏了偏頭,看向窗外的天空,也不知道這遠在天邊的地方,晚上的夜空會不會有漫天繁星作伴呢
遠處,城堡內。
林葬天依舊是盤膝坐在冰塊里,他現在的修為恢復得七七八八,有了冰帝的冰凍住自己體內的這些“墨汁將士”們,他便能憑著自己的能力解除體內的咒術了,只見他神情嚴肅,身上開始逐漸彌漫出冰帝熟悉的那股黑色的霧氣,那來自地獄的東西,直到那些漆黑的東西將他體內的僵住的“墨汁將士”們祛除,片片斑落,如雨后被打濕的墻上褪下來的一層皮似的掉落在地上。
冰帝站在一旁,安靜地看著他自己解除身上的那些詭異至極的咒術,那些從地獄爬上來的東西都來自冥界,是他最熟悉的地方,以前常說的下地獄之類的詛咒之言對他是起不到什么效果的,因為那個地方他再熟悉不過了。當年他們認識的時候,冰帝一度以為他是什么邪魔外道,還曾想要行正義之事,解決了他,結果沒打過他,反倒不打不相識,成了糾纏不清的關系,長達萬年之久。仔細想想,當年他之所以被天下人追殺,或許這個也算是其中的原因之一吧冰帝默默想道。
過了一會,她袖手一揮,冰塊眨眼間化為一團白色的寒氣消散,里面的那個一襲黑衣的年輕人緩緩站了起來,重新恢復了身為冥帝的身姿。
他緩緩地走出這團氣流,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這位自己虧欠頗多的女子,笑著說了一句:“謝了。”
“那你要怎么報答我”冰帝輕聲笑道。
林葬天笑了笑,沒有回答她的話,轉而問道:“南宮七溪那家伙來找過你了”
“嗯。”冰帝點了點頭,說道:“那不是你安排的嗎尊敬的冥帝大人”她的語氣中帶著股調侃的味道,讓人聽了不自覺笑起來。
林葬天嘆了口氣,雖然知道這其中多半有南宮七溪自作主張的意思在,但還是默認了這件事是自己所做的,然后說道:“那他一定也都和你講了吧那件事。”
聞言,冰帝沉默了一會,然后才緩緩地說道:“你真的想好了要把他們從那海底深處的通道里面放出來”
“嗯。”林葬天點了下頭,“現在也是時候了,魔教的事情已經解決了,在我做那件事之前,得把域外異族的事情處理完再走才行。”
“就不怕”冰帝猶豫了一下,說道:“再次發生當年那樣的事情”她咬了下嘴唇,“即使我們知道你的為人,但是天下人是不知道也不了解的,若是見了你那些招式,估計會把你等同為魔教之人。”她嘆了口氣,說道:“我可不想那樣的事情再次發生在你的身上了,真是有口難辯,天大的罪名就那么隨意地加在了身上,誰說也沒有用。難道你”她深呼吸了一下,腦海中浮現出了許多當年的畫面,不過很快她便掩嘴一笑,知道自己這些話都是多余的。
果然,聽了她的話之后,林葬天倒顯得一點也不擔心,“那些烏合之眾湊成一堆,聊上幾嘴,人一多,顯得人多勢眾之后,便能自詡正義了”他笑著搖搖頭,語氣還是那般輕松,說道:“還是按照計劃行事,你負責處理北海的隱患,若是有逃的域外異族,除掉便是。至于東海那邊,我接下來便會去的,你不用擔心。”
冰帝伸出一根白皙的手指,點在林葬天的額頭上,認真地看著林葬天的眼睛說道:“你要知道,我擔心的可不是這個。”
“我明白。”林葬天也看向她的眼睛,淡然道:“雖然我知道人性這東西是最經不起推敲的,但是大家還是更愿意看到結果,不在乎過程,等到我把結果擺在他們面前的時候,他們就不認也得認了。”
聽林葬天這么說,冰帝便知道自己再說什么也沒有用了,于是她眨了眨眼睛,嘴角勾起,微笑道:“那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東海呢”她臉頰微紅,這句話意味著一個邀請,所以她在講出這句話的時候只感到自己的臉上火燒一樣的燙。
不過林葬天聞言,還是微笑著拒絕了,“你還是留在此地,島上那么多人,若是你跟著我去了東海,她們又怎么辦呢沒了你在此地坐鎮,光是這周圍不再受到壓制的海獸和潛在的域外異族,就能夠讓這塊土地天翻地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