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掉進的地方雜草叢生,正好將身子沒過,再加上天色暗,羅泓衣只在一旁看了兩眼后,就去了其他地方尋找。
宴瑟感覺自己像個猥瑣的老流氓,聽大師兄腳步漸遠,趕緊爬了起來。
身下的少年悶哼一聲,搞得她霎時間臉也紅得發燙,野草地,孤男寡女
這都是一堆什么帶顏色的廢料。
她晃了晃腦袋,繼續道歉,但少年的額頭愈加滾燙,壓根就沒聽進去她的話。
露水打濕了兩人的衣裳,宴瑟沒了外衫,只感覺涼風蕭瑟,沾滿潮氣的布料貼在身上并不好受。
她倒是能忍,但旁邊還有個病人,她得盡快去抱些柴火回來。
宴瑟避開剛才的小道,沿著一條更為寬廣的路走。走到一半,她才反應過來,這條路暢通無阻,堵在路口的石塊和樹枝已經被人清理過了。
大師兄應該就在不遠處
糟糕,他注意到自己了。
她往藏少年的方向望了望,沒有大礙,趕忙換回自己的模樣。
羅泓衣注意到遠處逐漸走出個人,防備下,將佩劍驚鶴抵在身前往前走去。
他看著那一頭亂發,一身污血的身影漸漸靠近,勉強能看出是女子的身形,不禁道“姑娘,你有何冤屈”
冤屈有沒有搞錯
她是活人,不是鬼
嘖嘖嘖,不愧是大師兄,不僅深得女弟子歡心,連女鬼都逃不過。
相顧無言,唯有淚千行。
宴瑟抽泣兩聲,撩開頭發道“大師兄,我,你都不認識了。”
幻化只是改變相貌,那一身帶血的臟衣裳仍穿在她身上。
羅泓衣這才聽出她的聲音,但并未放下防備,他剛才在追的妖還未找到,雖說師妹也在這附近,但未必不是那妖化來的。
“大師兄,真的是我”
宴瑟念了個訣,催動符咒,直到七個大字在他面前炸開,才終于含淚相認。
羅泓衣見她穿得單薄,把斗篷脫下來給她披上,妖沒捉住,他暫時還沒打算回去。
宴瑟想起剛才的遭遇,捏了個謊,把少年從自己的故事里摘去,只留了黑鴉的部分。
一般人養妖物都是避著仙門,恨不得躲得遠遠的,但這次竟然養到眼皮子底下來了,難道這就是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涼風入體,她雖然坐在篝火旁,卻忍不住打了個噴嚏,猛地吸了一鼻子的灰后,又忍不住
阿嚏
噴了大師兄一臉灰。
大師兄“”
宴瑟“”對不起。
既然羅泓衣在這兒,她何不問問對方有沒有帶藥。
羅泓衣在乾坤袋里摸出十個白底青紋的藥瓶,丟給她,“你挨個試試,我出門急,忘了哪個有用。”
呃大哥你確定
拿到藥瓶后,她捂住肚子喊痛,匆匆離開。
宴瑟沿著路往回走,卻走了幾遍,都找不到藏少年的地方,而且就連剛走過的地方,都漸漸消失在了她的認知里。
她扯下身上的一縷布,綁在樹上,果不其然她又繞了回來。
鬼打墻發生在陰氣重,多尸體的地方,和她剛才亂葬崗的猜測不謀而合。她掏出自己心愛的佩劍,只見這劍和她一樣,布滿黑鴉的血。
嗚嗚嗚,她的寶貝臟了,而且依舊抽不出來
狗系統,她的劍怎么還拔不出來。
狗系統正經答道不干凈了,生氣了,要一個親親。
宴瑟看著灑滿血漬的劍鞘,怎么都親不下去,索性收起來,慣得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