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瑟加了兩次水,才把藥熬出了小半碗。不過,這給人吃的藥,堂溪燿能吃嗎
不管了,她熬都熬了,他不想喝也得喝。足足費了兩個時辰,她的手到現在還發酸。
堂溪燿一睜開眼,就是少女那張充斥著煙灰的花貓臉。
宴瑟笑瞇瞇地端著藥碗,湊到他嘴邊,招招手道“來,吃藥了。”
堂溪燿聞了那藥味,皺著眉頭,別過臉去。
“吃藥了,快喝”
宴瑟拿著藥碗,恨不得掰開他的嘴灌下去,這藥喝了又死不了人,她可沒下毒。
堂溪燿滿臉嫌棄地看著她,臉上的憔悴之態,更顯他我見猶憐之色,但這表情是個什么鬼啊
“你懷疑我下毒,我能喝一口。”她端起碗,小抿了口。
看到對方仍用質疑的神色看著自己,她明白了,肯定是不夠,猛地喝了一大口。
嘔真苦她好想吐。
系統忍住,不然就白費功夫了。
宴瑟硬把嘴里的藥憋回胃里,掄起胳膊擦了擦嘴,她真是用心良苦。
“快喝藥,我要是想害你,救你做什么。”她的犧牲也太大了
“我剛才準備喝,手麻了。”堂溪燿略帶驚訝,眼底閃過一抹猜疑,碗里本不多的藥更少了,只一口就喝得見了碗底。
手麻了,又不是動不了嘴,一看就是故意的。
“來,覺得苦可以吃一顆糖。”宴瑟剝開糖衣,送了顆到他嘴邊,“張嘴,啊”
堂溪燿此時的心智就像他的模樣一樣,停留在十幾歲的少年時。用哄孩子的辦法,可能有用,但這家伙怎么不張嘴
“來啊”
堂溪燿別開臉,直接躺下,閉上眼睛。
真是一點面子也不給她留。
“姐姐,我想吃。”
張阿婆的小孫子阿善是個長得軟糯的可愛孩子,噌噌地跑過來,還帶著風,特別討人喜歡。
“都給你。”宴瑟摸了摸阿善的頭,把僅剩的糖全給了他,“某人吶,真是不識好人心。看我們阿善多乖。”
阿善的眼睛黑黝黝的,看著閃亮,她突然想到幻境中的男童那雙蒙著灰塵的眸子。
心魔,自惡念而生,心盲了,眼睛自然就盲了。
阿善吃著糖,心中高興,小嘴吧唧吧唧地,“姐姐,哥哥為什么不吃啊。”
宴瑟摸了下阿善的頭,笑著調侃道“因為哥哥不喜歡姐姐,包括我給的東西,他也不要。”
阿善心眼實,竟然直接去拽堂溪燿的袖子,“哥哥,你為什么不喜歡姐姐。她對你很好的,昨晚我和阿婆開門的時候,姐姐她背著你都沒力氣了,還在你床前守了一夜。阿婆叫她去睡覺,她都不去。”
堂溪燿本想把這孩子甩開,但聽到這話,他心底沒來由生起一絲異樣的情緒。
這種感覺他很久沒有過了,久到記憶模糊,極快消散。
“阿善,跟他說沒用,他就是個喂不熟的狼”好像沒這么大的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