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瑟知道這家伙又想歪了,鄭重其事道“不是施舍,也不是憐憫。今日我助你,來日你也可幫助我,這是一份可以傳遞的真切。”
“真切這世間能有幾分真心。”真心這種東西,為他最嗤之以鼻的物件。
“比如我對你,全是真心。”少女掛著太陽般燦爛的笑容,真摯道。
話一出,悔意遍布了她的全身,又沖動了
這家伙,肯定又要趕她走,不過他手腳難動,只能做出一副嫌棄厭惡的表情,倒也是難為他。
出乎意料的是,堂溪燿只是看似平靜地閉上眼睛,順帶也閉上了嘴。
他這是什么意思
系統呃可能是,不與傻逼論長短
宴瑟眉頭一皺狗導,這話你在心里憋了多久
系統沒多久,從你來的那天數起。
宴瑟
她又攬下了熬藥的活兒,那女子雖然身子欠佳,但醒得極快,自己怎么到這兒來的,忘得一干二凈。
這倒省了宴瑟一些功夫,諏了兩人不打不相識的話,輕易蒙騙了過去。
女子名叫呂晴纓,是眉州城內一商戶的女兒,家中獨苗,家人可謂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她的腦中只剩在家里躺著,之后莫名其妙來了此處。
怪不得一身白衣,披頭散發,若不是這樣她只當對方是被厲鬼纏身了。
呂晴纓醒了后,欲歸家,但身子還弱,走幾步就癱軟了雙腿,只得繼續臥床。
宴瑟愿意背她回家,人家一個大家閨秀也不愿拋頭露面,惹人非議。
張阿婆熱心腸,說可多留幾日,平常只有她和孫兒在此居住,清冷了些,現屋里有了熱鬧氣,她瞧著心里也高興。
宴瑟今日本要拜別。
堂溪燿的傷靠藥維持,只能保證不惡化,卻不見好轉,自他吸食同族后,心魔那處好了五成,昨日又好了一成。
眼看能趕路,她準備掏出錢袋答謝張阿婆這些日的照顧,往里一摸,一手空空,換只手后,兩手空空。
她錢呢
好像在幻境里也掏出來過,然后忘了放回去,錢丟在幻境里了。
幻境破滅,只怕她的銀子已經散落山野,給林中野獸擋了墊腳石。
她這還答謝個屁,錢都沒了,路也別走了,飯都沒得吃。
張阿婆一派祥和的看著她,那表情就像是在說姑娘,你莫不是個窮鬼吧。
當然張阿婆并不在乎這些,微瞇起的雙眼只不過是又睡著了。
呂晴纓看出她的窘迫,出聲道“姑娘,煩請你幫我給家中捎個口信,我父親定會奉上酬金作為答謝。”
“這哪里好意思啊”宴瑟面上推辭道,心里大喊天助我也。
“姑娘昨日相助,我本就應答謝。”呂晴纓看起來不似常人病中的虛弱,而是那種骨子里帶來的柔弱,聲音軟綿綿的,聽著舒服中生生透了點怪誕。
“哪里的話,我們修仙之人,理當如此。”她這話說得順嘴,一時忘了遮掩。
只看那姑娘突然一頓,骨頭都要跟著她的動作一顫,“你是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