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咯吱一聲停住,宴瑟掀開簾子向外看看,已經到了呂府,那兩個威風凜凜的的大獅子她記憶尤深。
沒等她回頭,堂溪燿先行一步,默不作聲地下了馬車,就剩她一人。
一口氣堵在她的胸口,怎么都不舒坦。
馬車不高,她向來不需踩車凳,直接嘭地跳下馬車,這倒也符合她此時的性格。
她扭頭瞪了眼堂溪燿,不是都提前下了馬車,還杵在門口,擋著她的路。
堂溪燿暗自收回本要扶她的動作,面作冷漠,單背著手跟在她身后。
張管家找了小廝,將他們帶進去休息,宴瑟微笑著擺手拒絕,想自由地四處轉轉,對方也沒阻攔,徑直讓他們進了門。
剛進庭院,她就被一陣吵鬧的話聲吸引了眼光,是兩個看起來和她年紀相仿的小丫頭,一身碧綠衣裳,扎著雙丫髻的叫做水碧,另一個穿著淡粉衣衫,雙頰圓潤的叫做黃桃。
“小姐,怎么沒看到小姐”黃桃向外張望著,怎么都沒看到小姐的影子,只看到有個小丫頭和俊美少年走進來,推搡身邊的水碧道。
“你們小姐在后面,不出意外還有一盞茶的功夫。”宴瑟安慰道。
她不想多看這個臭小子一眼,直接喊馬夫快些趕車,而呂家三口此時應該還在街上走走停停。
“你們是誰”黃桃鼓著腮幫子,睜大眼睛看她。
“我們是道士,這次被請來,便是因為你們這庭院里有妖氣。”她故作神秘,存心逗逗這個天真到有些傻氣的姑娘,而且這種大富之家,下人間的傳言一般都更接近真相。
“可你又不是男的。”黃桃追著她故意放慢的腳步,喘了幾口氣問道。
“他是道士,我是道姑,這有什么問題。”宴瑟駐足,笑瞇瞇道“你這小丫頭,見到長者也不用敬詞。”
“可是你們的衣裳也不對,我們看起來一樣大,你是哪門子的長輩。”黃桃挺起腰桿。
宴瑟沒去答她,從袖口里摸出一張符咒,“近日你總半夜驚醒,雙眼朦朧時總能看到人影,等能看清的時候便消失不見,把它貼在門上,今晚祝你做個好夢。”
黃桃猶豫著接過,揣進袖里,“你怎么知道我還以為自己夢到小姐了。”
“你還有什么困惑,都可以來找我。”宴瑟溫和笑道。
水碧一路小跑,才趕上來。
她向他們致歉后,無意間喵到那張符紙,拉過黃桃小聲道“黃桃,夫人最忌諱這些東西,你在哪里撿的,快扔了。”
忌諱宴瑟豎起耳朵,之前趕老道士離開的就是這位夫人,諱疾忌醫可不是什么好路子。
“是她”黃桃還沒反應過來。
“先扔掉,老爺和夫人把小姐帶回來了,快隨我去準備熱水,幫小姐沐浴,再晚就要來不及。”水碧完全沒細聽的心思,急匆匆地便將人拉走。
宴瑟一進門,聞到的并不只有妖氣,正如那位小姐所說,這兒的邪祟氣味混作一起。
她本也就是試探下,還真沒想到,連只會嚇人的新生魘魔都跑來分一杯羹,肆無忌憚地出現。
那夫人倒顯得更為可疑。
堂溪燿如今醒了,倒也是個幫手,只不過她身邊怎么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