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兔子燈,我根本就沒拿。”她撇撇嘴,自己才不要他的什么人皮燈籠,頭皮發涼。
“我說的是簽。”
堂溪燿給名詞加了定語,真今夜真離譜
“我還有用,不能扔。”憑什么要聽他的,反正自己比他強,她剛才怎么沒想到這重,怕了那么久。
“那你就留著。”
堂溪燿說完這句,直接轉身離開,走在擁擠的人群中,看到他的臉色,無人敢靠近,不自覺讓出一條路來。
他這是啥意思鬧脾氣耍小性子
幾天不見,都變矯情了
宴瑟沒多想,畢竟他剛才還要扒自己皮來著。
“出來。”
堂溪燿話音剛落,崆九便從他的衣袖一溜煙地鉆出來,縮著腦子。
“主子,放彷極簿的分舵在城東,我們如今在城西,我不能離開您一里之外,這不是為難我呢嗎”崆九哭喪著臉,揣摩著他的心思。
“我隨你去城西。”堂溪燿思考后,漠然道。
“不去娍娘子廟了”
堂溪燿沒說話,崆九知道自己多嘴,扇了自己一巴掌,“主子說什么就是什么。”
街口,一醉漢跌跌撞撞地提著酒壺過來,他迷著眼,近處的小美人怎么長得這么高,不過這小臉小嘴長得不錯,沒見過這么美的女人
酒壯人膽。
“小美人,讓爺來好好疼疼”
他“啊”字卡在嗓子眼,脖子已經斷了,酒壺嘭地砸下,酒灑了一地。
“附上去。”
堂溪燿捏斷了他的脖子。
“誒誒”崆九上了酒鬼的身,舒活了脖子,有具身體的感覺真不賴,但也只能維持不超過五日。
“我會給你找個長久的身體。”
堂溪燿并不是覺得這人重要有能力,而是重新去找個墻頭草麻煩。
“主子的大恩大德,崆九沒齒難忘”
他搓了搓自己的手,又拍了拍臉,這副皮囊說不上多好,但能當人,誰要當鬼呢
千年前仙魔大戰后,雙方都受到重創,但人人都歡呼那個毀天滅地的大魔頭被仙門誅滅,但卻無幾人知一夕間如何找到他的命門。
天冥境在這場戰爭中裂開縫隙,碧落仙府,五宗德高望重的長老祭身羽化,才阻止了天冥境裂縫繼續惡化。仙門眾人更加痛恨這魔界的大魔頭,即便他的魂魄被打散,他們的怨恨也未消失。
如果要問為什么沒人在天冥境禁地看到他,也要將這筆帳算在他頭上,眾人定要說,普天之下,除了他誰還會有這個能力。
舵口的幾個人說說笑笑,突然看到一冒著酒氣的人闖進來,伸出兵械攔下,“你是什么人”
“你九爺爺都不認識了”崆九拿出彷極副使的印,他怎么說還是這分舵里的小頭目,跟著他的弟兄也有幾百,在這幾個守門的面前還能端著點派頭。
這位置,是他一點一點爬上去的,能看清什么時候該干什么事。
幾個人一聽語氣,辨認出來,“九哥,你怎么換了個凡人的身體。”
“別說了,這幾日倒了大霉,讓我進去。”
崆九咂咂舌頭,卷進那個酒鬼還留在嘴里的酒,他好些天都沒喝,還有點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