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娍娘,快走”
大蛇見堂溪燿松手,沖開后門,頭也沒回地蠕動著深紅的身子,卷起金像,逃出了殿內。
“把人還給我。”
堂溪燿陰沉的語調,讓裴逢打了個寒顫。
宴瑟從心涼到了腳后跟,這大兄弟啥意思,大蛇都跑了,也不追。
裴逢推開她,低聲說了句“對不起”后,直接從地洞里跳下,消失不見。
“你”毒素麻痹了她的神經,變成了一個大舌頭,話都說不清楚。
這大哥還有地洞半個字都沒提過,果然沒把她當自己人。
黛紫的衣裙蜷成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花蕊藏著露珠,花瓣近白毫無血色,本粉嫩的嘴唇上了重色,隱在衣中,出奇的艷麗。
她的意識還是清醒的,系統在,不會讓毒素入侵。
但雙手雙腿僵硬,她怎么動彈
毀滅吧,就當她死了。
堂溪燿一步步朝她走來,她最后的想法只有跑路,那兩個罪魁禍首留她一個人在這兒,承受怒氣嗎
以前他受制于自己,是因實力,如今她蛇毒入體,遠遠不如這小氣的家伙,他不會要報仇吧
她在腦子里,掰著手指顛來倒去地想了幾遍,除了每次扛他,總有種把他扔進水溝、再補幾腳的想法,但她忍住了。
還有這家伙不喜歡胡荽,她總要求店家多放,堂溪燿每當這時都會瞟她一眼,但也都被自己挑出去,又沒硬逼著他吃。
還有
“起來,說話。”
堂溪燿站在她面前,居高臨下的,精致的臉皺著眉頭。
他生氣起來,也是極好看的,挑不出一絲毛病。
不過她無福消受。
“唔唔”
她說個屁呀
堂溪燿彎下腰,伸出手
她還記得這大兄弟上次伸手把自己甩了八丈遠,還是他最虛弱的時候
宴瑟往墻角縮了縮。
下一刻,好溫暖。
不過和她想象中的不同,大兄弟抱,抱她了
她熱淚盈眶,喜極而泣,但舌頭還是打結的,手還是冰的。
嬌小的身子往寬厚的懷抱里鉆了鉆,烏血混著大蛇的黏液,她只好耷拉著雙手,以一種奇怪的姿勢掛在堂溪燿的身上。
“很冷嗎”
堂溪燿感受到懷中的人不住地發顫,身體通涼,像抱了塊冰。
廢話
她暗暗吐槽。
宴瑟可憐巴巴地從胸腔里擠出個字來,“嗯。”
他把懷中人抱緊了許多,握著她的手,貼在自己的胸膛上,“還冷嗎”
隔著薄衣,暖意傳遞到她的手心里,盡管傷口還在作痛,但都已被喜悅沖散,大喜過望是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