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妖的表現讓人意外,沒有攻擊意愿,只是用身子一點點的溫暖著那片“蛇皮”。
“娍娘”
神智不清的裴逢突然吐字清晰了一次。
“我停不下來了,就這一日,只此一日。”
蛇妖并未反應過來裴逢的瘋癲,還把他當個正常人。
“裴大哥,我對不起你幫我的這些。離開這里,潛心修道,我,不值得。”
裴逢不再說話,垂下眼眸。
眉語今日定會出現,而且她就在這呂府中,堂溪燿并不想逼急她。
宴瑟不在乎堂溪燿要找誰,她只希望二師兄這時候千萬別出現。
在她于心底默念了三遍后,席玉舒從另一個方位凌空而出,右臂像是受了傷,左臂拿著劍柄,異常疲憊。
她趁其沒看到自己,蹭地躲在堂溪燿身后。
他身形比自己高出一個半頭,遮擋她綽綽有余。
“你們認識”堂溪燿的音量不高,只有她能聽清楚。
“嗯,同門,如果被發現了回去我肯定要受罰。”
受罰是輕的,這下不就全穿幫了嗎
這種情形下,她還是躲遠點好,二師兄是平安的,她就安心了。
席玉舒在門派里,通常是角落里話最少的,存在感極低,以至于許多人都叫不出他的名字。
而鐘化凌本就是個記性不好的,對徒弟都是按排位叫下去的,大師兄羅泓衣叫做大兒,二師兄是二兒,三師兄的聽著最奇怪三兒,總感覺是他插足了誰的感情。
但如今的席玉舒卻像換了個人,他從不生事,有事情他都是最先退讓。
但這次他直接就朝著那蛇妖刺過去。
蛇妖在進行自己的儀式,精力大都放在那段蛇身上,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男子,她只是盡力周旋。
席玉舒也注意到了那段妖身,幾個回合后,到了他手里。
蛇妖這下是真的慌亂,不敢再貿然出手。
“撤了這里的陣法”
席玉舒退至高臺上,下面烏泱泱跪倒一片,這些百姓都被控制了,但他猜不透這蛇妖究竟要做什么。
“還給我”
蛇妖吞吐著紅信子,一雙眼睛像打了燈籠一般,紅艷似火。
兩行清淚如蠟燭燃燒落下的燭淚般滾燙,地板被燒開一個坑“他們都該死你們都不知這些人十六年前都做了些什么我的女兒,青春尚好的年紀,本是潛心修道的,卻因為他她他們”
蛇妖化形成一婦人的形貌,她指著壇下跪著的眾人,聲淚俱下,“生而為妖就是錯嗎”
“我們妖類,和你們這些這些修仙人,并無二樣,我的女兒曾經也是一心向善的,但是,她卻死在這些愚昧之人的手上”
如果站在她對面的是堂溪燿,這番話沒任何作用。
但這是席玉舒,他的動作停下,“你所說,是何事”
宴瑟豎起耳朵聽,她打量著蛇妖身下的高臺,上面躺的正是呂晴纓,雙眼微閉著,如睡去一般。
“我有一女,名為烏靈”
娍娘子聲音漸漸小去。
“你來說”
他們這才注意到,臺下還跪著一個男人,雙手被綁在身后,嘴里塞了布條。他和那些人不同,他是清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