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聽到那些人的話,她都心神不寧,更別提如今。
與此同時,一張通訊符在安冰清的哭哭啼啼中,傳到她眼前。
這金光閃閃的,不是別人,正是鐘化凌。
最關鍵的是,上面啥都沒寫。
師尊很生氣,后果嘛無比嚴重。
等鐘化凌出現時,直接把她的三張假條全部沒收,可謂嚴苛至極,回去后還要去靜心閣抄三個月的門規。
安冰清被這突如其來的帥哥驚到。
鐘化凌的年紀也就只有四宗的掌門知道,但看起來不過而立之年的模樣,一頭烏發被玉冠高高豎起,看著一絲不茍,頗有羽化登仙的味道。
他對門下的弟子多加照顧,平日可說是慈母的模樣,衣裳破了爛了,他都會縫。
雖然,和他的樣子毫不搭調。
“師師尊,你還我一張唄。”宴瑟沒想到他速度這么快,并且一眼就識破了自己的幻形術。
“你二師兄呢”鐘化凌在外面總是板著張臉,叫人難以接近。
“可能在魔族人手里。”她一直懷疑鐘化凌是不是在徒弟們的身上裝了雷達,定位這么精準。
鐘化凌的眼神暗沉下去,本板著的臉閃過一抹質疑。
直覺告訴她,仙府那邊可能已經亂了套。
“二師兄他絕對不會和魔族人又來往,他是過去救人的。”她要為二師兄正名,要讓她相信席玉舒是叛徒,她反倒更懷疑自己才是會倒戈的那個。
席玉舒不太懂得交際,仙府里的人和他生疏,自然沒有人會站出來替他說話。
這種名沾上了,不知道那些人會怎么看他。
宴瑟是局外人,從來都無所謂。
但一個干干凈凈的少年,他的清白,有所謂。
“嗯。”鐘化凌只是應了聲,看不出他的態度。
向來護犢子的人都舉棋不定,她實在難以想象這次的事情究竟有多嚴重。
兩個姑娘在桌邊等到了深夜,才迎來期盼中的腳步聲。
他們換了客棧,宴瑟怕堂溪燿回來找她,暗戳戳地抱怨這個地方吵,去了個偏僻的客棧,這兒離城門進,也方便之后的離開。
宴瑟在幫救回來的弟子包扎傷口時,才發現席玉舒傷得很重。
這二師兄還是以前一聲不吭的性子,要不是她還記得,恐怕都沒人知道他也受了傷。
安冰清一聽見哥哥受傷,聞聲就趕了過來,應該脫下他手臂上的袖子看看。
席玉舒一聽,臉上一紅,拿了藥,直接把兩人都掃地出門。
安冰清賴著不走,把門敲得砰砰作響。
“大小姐,你這樣讓周圍的人都怎么睡覺,走吧。”
她好說歹說把安冰清弄走,才返回來。
席玉舒到底是個孤僻的性子,從小到大對他好的人寥寥無幾,突然有了這么個纏人的妹妹,他不抗拒她的接近,但突如其來的親近在一時之間也難以急速的接受。
他和宴瑟已經認識很久了。
她幫他上了藥,“二師兄,你是不是還有事情沒告訴我。”
仙府的懷疑不可能毫無依據,這件事可能讓他難以啟齒。
席玉舒一怔,已經痛得快沒知覺的右臂顫動,他垂下眼眸,斂了斂嘴唇,“這件事你別問了,師尊既然回來,會公正處理。”
宴瑟早料到這樣的回復,一改之前的語氣,笑笑“我不就是擔心你嘛,不問了不問了。”
擔心,他可能要讓她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