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瑟被禁足時,沒少聽外頭的消息。
她的雞僅僅養了七日,就被收回,去飯堂當了桌上的一盤菜,她含淚啃了兩個雞腿。
這事情的起因源自于一弟子領到的是頭野豬,非想和一養牛的弟子比較,誰出去遛彎最快。一個沒看好,野豬啃了半個峰的靈植。
落雪宗的雪無暇長老是個活了幾千年扣扣嗖嗖的小伙子,一出事直接就去找了花婞,苦苦搡搡地讓花婞賠靈石,在折花宗門口打了個鋪蓋,賠不夠就賴那兒不走了,反正有的是時間耗。
一時間每個從折花宗路過的人,都能看到雪無暇翹著二郎腿躺在門口,牌匾上還懸著幾個大字“欠債賠錢”
花婞大跌眼鏡,一口老血差點沒吐出來,直喊這人潑皮無賴。
雪無暇也不生氣,展了展自己的短衫,罵罵咧咧道“我怎么了大家伙評評理,這人搞的野豬,把我落雪宗的靈植啃得是一根沒剩啊倒是惡人先告狀”
一旁的吃瓜群眾看熱鬧不嫌事大,去看了落雪峰,光禿禿的啥也沒剩。
花婞傻了眼,一激動頭都是歪的,發髻上的桃花微微顫顫,“你你”
“你什么你賠錢”
實在沒法,花婞還要臉,去找了落雪宗的弟子過來,把他們這個宗主帶回去。
特別是雪無暇的大弟子,怎么都該是個明事理的人。
去了宗門里沒人,等了半天才見到一大批弟子從外頭回來,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笑容,手上大包小裹的。
一聽自家宗主去了折花宗鬧事,馬上就跟著去了。
花婞松了口氣,忙擺手讓他們把雪無暇帶回去。
不知道大弟子附在雪無暇耳旁說了個什么,雪無暇會心一笑,從鋪蓋上拾起來。
“花長老,我不多要,三千萬個靈石即可,一直都沒告訴你明確的價格,這是我的錯。”
花婞罵他這是強盜行徑,并表示一個靈石都給不出來,她這也都是為了仙府好,又非給自己撈好處。
雪無暇嬉笑的臉拉下來,手插著腰,“花長老真的不給嗎”
“不給”
花婞招呼座下弟子將門關上,誰也不要去理這無賴,就去煉制藥丹了。
“宗主,怎么辦”大弟子一脈相承,深得自家宗主的教誨。
“那我們”雪無暇捏了個主意,讓自己探過頭來。
眾弟子一聽,紛紛夸自家宗主是最不要臉的那個。
雪無暇自認要謙虛,摸了摸自己空空如也的下巴,“彼此彼此。”
二日一早,花婞走出宗門,伸了個懶腰,打算迎接嶄新的一日,看到眼前的一切驚掉了下巴。
落雪宗的弟子昨日回是回去了。
但他們拿了自己的鋪蓋,又來了。
折花宗門口睡了一大片弟子,修仙之人風餐露宿已是平常,這兒起碼還不像人界有蚊蟲叮咬。折花宗煉制靈丹,此處靈氣充沛,連樹木都長得茂密得緊,風吹不著,雨淋不到,雪無暇樂呵河地幫弟子打了鋪蓋。
“雪無暇”
花婞氣得咬牙切齒,記得當初這還是他提議的,出了問題,翻臉就不認人。
雪無暇睜開眼皮,打了個哈欠,“花婞,我告訴你別太過分”
花婞嘴角抽動你是不是搶了我的詞。
“賠靈石,我走人,說話算話。”
花婞這才記起一些往事來,譬如門派聚餐,這雪無暇每次都喝得爛醉,叫一聲都聽不著響,大都是他們三個人輪流付的,其中屬風雷付的最多。
折花宗的弟子每日出行困難,花婞耗不下去,搗鼓搗鼓,去初升臺賤賣了自己收藏許久的爐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