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會在這兒,而且也沒穿什么紅衣,像是個守株待兔的農夫,但她不是那只兔子。
但對方沒認出自己,還好有這個面具,否則在她進來的那一瞬就可以去死了。
不過,對方好像也沒讓她活下去的意思。
這雙摁在自己纖長的脖子上的手,足以說明他的意思,做夢都不帶重樣的,還來
“你是什么人”
堂溪燿手上沒使勁,肯定是怕驚擾了外面的人。
她還沒來得及回答,腳下的轎子已經動了起來,而她正在以一種半跪式的姿勢被對方掐著腦袋,臉上的面具就像是粘上了,質量極好,便是這種情況也未有要掉下來的跡象。
這反派怎么就這么喜歡掐人家頭啊
她啞著嗓子,指了指自己的喉嚨,掐在這里,她的聲帶使不上力,說個毛線
堂溪燿注意到她的動作,嫌惡地松開手,但并沒有要讓她起來的意思。
這時,外面的小鬼話聲傳進來。
“今兒這轎子重得我腰都要直不起來了”
“木得兒,說你笨也是真笨,不知道上年的是個肉多的胖子,說不定娘娘今年的口味和上年一致。”
“你說這選不上的也輪不上我們”
“這話少說,娘娘都要敬那些厲鬼三分,你可別在這嚼舌頭,拔了你就不敢亂說了。”
這轎子三面都遮得嚴實,兩人擠在這狹小的空間里,她有些氣悶,但又不敢大喘氣。
“我是來找人的,等會兒轎子一停就走。”
她就算是賠笑,對方也看不到,面具下她撇撇嘴,神情可謂是緊張至極。
“好。”
好她沒聽錯吧,還是他在這時不能貿然傷人,行為受限
想到這兒,她大膽了幾分。
“不知道公子是來做什么的,你也不像是被搶來的男寵”
她用氣息發力,啞著嗓子出聲,被外面的小鬼發現可就不好,被堂溪燿認出來更恐怖。
“去鬼域。”
對方睥睨一切,但這時候如此坦誠相告,若不是她和他之前認識,怕都信了。
她這個姿勢跪著,腳上的酸麻勁漸漸蔓延上身,只抬了抬腿,對方的眼神怕是要在下一刻將她腿打折。
但卻一直忍著沒動手。
不知不覺,轎子停了,外面小鬼的聲音也停了。
“還不出去”
堂溪燿的聲音幽幽地從她背后傳來。
“這就”
話還沒說完,外面有人在喊冥姬娘娘,緊接著一個似男非男、似女非女的沙啞聲在外頭響起,“你們下去。”
那聲音就像干枯了幾十年的樹皮,只在皮膚上輕輕劃過,就能摩梭出一堆雞皮疙瘩,聽得她如鯁在喉。
“把這幾個轎子里的人扔出去,顏色不對。”
外頭的聲音忽然轉了個音,帶著稍稍慍怒,和些許的暴躁。
宴瑟屏住呼吸,腦中繃緊了弦,那音離得近,指不定就有她在的這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