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城里放我下來即可。”宴瑟掏出十個銅板,按在馬車內的案桌上。
男子穿的是年秋江南織造的綢緞,一套茶具是官窯燒的,普通人家怕是見都見不到。
自始至終,男人的眼珠子都沒看過銅板,直溜溜地在她身上打轉。
一段路程顯得格外漫長,直到快過城門,她遠遠地瞧見守門的士兵,“我在這里下車。”
“還沒到城里,繼續走。”
男人吩咐道。
宴瑟心知如此,掀開簾子就要跳出去,那馬夫卻直接將劍搭在了她的肩脖上,手速之快,以她受了傷還沒力氣的身子反應不過來。
“你們這是要做什么”
她厲聲問道,人界是有普通修士做達官顯貴人家的門客,但眼前這人的實力與她平日難分上下。
“聽話點,我不會傷害你。”男子略有深意地看著她,晦明的眸子里有中如釋重負的欣喜感。
這是剛出虎口又進賊窩了
宴瑟只想仰天長嘯,最近點背,不宜出門
“你們抓我做什么”她要先搞清楚狀況。
馬車跑得飛快,那人的注意力全在她身上,但在快過城門時,必然要檢查路引,利用那間隙她還有希望。
但和她預想的完全不同,城門士兵一看到這馬車,便退到兩邊,儼然是直接放行了
“你的來頭不小啊”
她諷刺道,伺機激怒對方,只在這一方馬車里,她的一舉一動都在對方眼里,包括取符紙的動作。
“知道就好。”男子不與她多話。
“上京來的還是滄州”一個是國都,一個是離國最富饒的城。
她看對方的氣質,如果是臣子,那必然是個佞臣
“小姑娘知道得不少,那我告訴你,我是從上京來的。況且我是給你謀個好去處。”男子擺弄著手上的扳指,“若你入宮,這副相貌必得盛寵,到時”
“就不怕我一劍結果了你們的天子”她一腳踢過去,劍鋒也刺入了她的脖子。
“停小心留疤,不完美。本王我也不是沒見過你們這種修士,挑斷了手筋腳筋,你還拿得起劍嗎”男子一時說露了嘴,在她的怒目下也不再答話。
馬車突然停住,不知發生了什么,馬兒受到驚嚇掙脫韁繩飛一樣的跑了出,在人群中亂闖。
巨大的動靜,馬車在韁繩脫離的帶動下顛簸前行,一頭還牽在馬夫手里,強大的拉扯使車子向前倒去。
宴瑟瞬時一腳踢在那馬夫的手上,快速捏了個訣,“重火,破”
火焰瞬間將馬車內點燃,當街起火吸引了一批圍觀群眾,只見一個衣衫襤褸的女子從車里跳下來,還遮著臉,走得比風還快。
男子在車夫的攙扶下猛吸了幾口氣,剛被踢掉的劍扎在了他的腳上,他痛得一聲喊,那女子卻笑了幾聲,扇了他一巴掌后突然消失。
“要你何用”
“屬下定當把那女子找回來。”
宴瑟回去換了身衣裳,洗了個澡,傷口一碰到水撕心裂肺地痛。
“你別動啊,這毒清起來很快,就是尋常的毒藥。”瓊楠手里拿著紗布。
“尋常”她稍有點驚訝,堂溪燿會這么輕易放了她。
“對,中毒瞬間有暈眩感,但好在不難解。”瓊楠得意地翹起嘴角,“當然是在我的手里,才如此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