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看你的舞,這是一百兩。”
或許是那男人覺得銀票拿出來沒氣勢,直接砸了銀錠在桌上,瓜子果品灑了一地。
宴瑟發愣,糟糕,玩笑好像開大了三師兄會跳舞嗎她扭頭向旁邊看去,已經沒人,空空蕩蕩。
“要看哪支”
成銘密站在臺上居高臨下地問道,輕車熟路地從幾個看呆了的舞女手里搶過蒲扇,嘴里念念有詞,單就是扭幾下,小爺還能怕了你。
“霓裳羽衣曲。”
宴瑟已經捂住眼睛,不忍直視,樂師交換了神色,紛紛拉奏起樂器。
如果用水蛇腰來比喻身段的婀娜多姿,成銘密定要用水桶腰來形容他的僵硬,好歹是個練劍的,上半身和下半身猶如用木板連接起的兩塊。
“他這是在戲弄您,要不要”馬夫私語。
男人的臉黑成了煤炭,或許是不忍自己的銀子花的不實在,賣著面子忍痛叫了幾聲好,并瞪了馬夫一眼。
成銘密一聽,當即決定給他來點這個價錢之外的。
一柄蒲扇忽被拋擲空中,翻了個折,柄尾流蘇散開,被他握在手心,直沖那男人而去。
男人還沒反應過來怎么回事,腳上的傷讓他難移半步,呼啦啦的一陣風吹過來,還是紫色的。
馬夫已經先他一步擋在身前,卻被踩住了腳,嗷嗷直叫。
誰敢阻擋他的表演熱情,他就踩誰
待男人緩過神來,一朵花已經插在他的耳邊,殘留著其飄散過的芬芳和余味。
男人遲鈍地看著那抹離去的背影。
這這小娘子還有點意思
房里,成銘密揣著一兜銀子,沒想到還能遇上這么個人傻錢多的主,要是再多來幾個就更不錯了。
宴瑟已經拿回自己那張票子,只告訴了桂媽媽幾人的去向,收好包裹就準備走,卻又看到那張自己并不愿看到的臉。
“赤水姑娘,你找我有什么事,不妨進來說,都在門口站了大半天了,累不累啊”她背起行囊,不耐煩道。
“姑娘,你要走,可是因為我”赤水繞著頭發梢,言語不明地問她。
宴瑟撲哧一聲笑了,“沒錯,怎么了”
赤水沒預料到她回答的這么直接,一個措手不及,人直接石化在門邊上。
“走了,希望以后再也別見。”
她徑直走開,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
宴瑟出來后,才覺得事情不太對,她為什么要一個人走啊三師兄和瓊楠還沒出來,她一個人走個毛線。
街邊極其熱鬧,她扭頭回去,卻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爹,我要吃糖葫蘆。”
軟軟糯糯的孩子音,還能是誰,不就是阿善嗎
阿善如今在堂溪燿身邊,這個爹是怎么回事張阿婆的兒子還活著他也沒說送阿善回家了。
她悄悄探出去半個頭,眼睛瞇起,高大的身形,玄色外衫,不同常人的白皙,瘋狂瞳孔地震
要是她再多走兩步路,這豈不是正好撞上
不過,他們附近也沒有別人,阿善的爹,她始終沒瞧見是哪位,屬實有點遺憾。
她不敢多看,灰溜溜地繞開走,這條街是走不通了,可憐了她的腳,還要再多走些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