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她稀里糊涂地參拜了自己的石像,況且雕刻的一點也不像本人,顯得略臃腫了些。
桂媽媽執意要多留一會兒,她趕忙退了出來,再待下去,恐怕她用腳趾頭還能挖出另一座祠堂來。
是個晴日,來往的人并不少,多半是來求姻緣的,或是求家人身體康健。
剛踏出門檻,她就遇見了冤家。
這幾日真是巧了,走哪兒都能遇上
對方明顯是一副輕蔑的模樣,對應上這是什么地方,他的來意已經明了。
宴瑟頓足,低頭就要跑路,她打不起還躲不起
堂溪燿追上她,透著帷帽一眼就將她認了出來,真是應了那句,化成灰都認識她。
“今日,我不殺你。”
瞧瞧,這話多欠揍啊
“里面請,手里也別閑著,還有位子。”她好像猜到了點什么,堂溪燿現在不動手,是因她還有用。
說話也就大膽了些,畢竟要維持人設。
堂溪燿臉上起了片烏云,但對她這個仇人還是裝著沒發怒,眼神一凜,“神女大人,能保佑我此行順利嗎”
那眼神,仿佛是要把她當作開鬼域的祭品。
宴瑟嘴角勾起,“我啊,不佑心術不正之人。尤其是你,只愿早些下地獄,留世間一片清凈。”
她盯上對方的眸子,從里面看到的嘲諷之意絲毫不減,另有淡淡的怒意從眼里逸出,肉眼可見的被抑住。
“那便看看,是我先下地獄,還是你先死在我手里。”
他的身形將紅漆的大門遮去了一半,外面樹上的紅繩飄動,隱約中讓她有些心顫,神情不再堅毅,她再一次怕了。
不僅僅是為自己,更因
帷帽的白紗下,遮著她的神情,傷心的開懷的,通通不為人見。
“好啊”
宴瑟暢意地答道。
她別過頭,驚慌失措,奪門而出。
回家的迫切在一瞬間突然升到極點,她只是個朝九晚五經常加班的現代社畜,稀里糊涂趕了一次穿越的熱潮,來到這個和自己有關系,卻毫不了解的游戲世界。
她想回家,她想念自己養的那只白貓,想念落地窗前的車水馬龍,早上八點熙熙攘攘的上班族,趕車時手里提著還沒來得及吃幾口的早餐,曾經日復一日的枯燥習慣卻是現在難以觸到的現實世界。
來的久了,她似乎已經融入這里,外面的是現實嗎她真的回得去嗎每當想到這,她總狠狠地在手背上掐一把,她還有媽媽,她必須回去,就算只有半成概率,她也絕不多留。
宴瑟失魂落魄地回了翠生家,走進院里。
翠生正在曬著剛采下來的草藥,用簸箕顛起混入的雜草,手指慢慢撥動著,是生活的律動。不知道三師兄哪里惹到瓊楠了,正被追得滿地跑,沒多時,倆人又比劃上了。
瓊楠的鞭子甩到墻面上,只一成的力,靈器九江那墻壁打了個大窟窿。
破出的磚塊向著四面八方亂迸,宴瑟手疾眼快,一手拉開翠生。看著那磚茬子落了一院子。
每家每戶都是挨著的,這家墻倒了,那家自然也受到波及。
一個罵罵咧咧的嘴在那個大洞里扯開嗓門地吼。
瓊楠知道自己闖禍了,窘迫地拉攏耳朵,眼神往洞里瞄“你們知道獅吼功嗎我懷疑他練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