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奇跡般地活到了如今,她沒見到云哥的尸首,云哥說好讓自己等他的,怎么就就失約了呢
那后,每月十五她還是虔心拜祭。
渺茫的希望,讓她捱過了漫長的歲月。
翠生接回鐲子,暗暗地咬了咬唇,“你們就不怕沾上晦氣,我是個不祥之人。”
宴瑟還在想怎么用新鐲子把那鐲子替換掉,一時沒接話。
翠生心底蓄起苦澀,她很快又會是一個人,孤孤單單的一個人,沒有朋友沒有親人。
“不祥”宴瑟忽然笑了,且不說她骨子里是個相信科學的現代人,就是她如今的角色,遇到邪祟除掉就是,擔心什么。
“生老病死,是必然要經歷的。人生短短幾十載,別人說你如何便是如何然后怨怨哀哀地過完這幾十載,豈不是白來這世上了。活得暢快些,單是要對得起自己投了一次胎和那碗孟婆湯。”
翠生瞠目結舌的點點頭,后一句話讓她感覺自己之前的都白說了。
翠生知道他們是修士,懂得如何和鬼神通話,言語里帶了一絲期盼,“你能幫我找云哥回來嗎”
宴瑟擰著眉頭,“我”沒這個能力啊
五年了,戰死沙場的將士,早已過了往生境投了胎,這時隨便去找個垂髫小兒,用照魂鏡探探,都比在孤魂野鬼里大海撈針的幾率大。
“我也就是隨便說說,不用掛在心上。”翠生又講了別的事。
午飯后,她和翠生去了趟西市,是個老銀匠,打起金鐲子來也很麻利。
兩個鐲子放在一起比對,難辨新舊,翠生把這鐲子收得極好。
當晚,她找到了堂溪燿住的地方,是一棟極大的宅子。
他沒有刻意的掩藏自己的蹤跡,就像是特意設了個圈套,等她去鉆。宴瑟非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人,但誰讓自己的劍還在人家手里。
大妹子自聽到她把劍丟了后,每日都在罵她這個不成器的主人,劍修,劍都丟了,還修個屁呀,回去種地算了,起碼餓不死。
宴瑟呸了聲,暗嘆了口氣。
她從屋檐上跳下來,手掌撐地,這要是還不把劍帶回去,大妹子可能明日又要離家出走。
再嚴重點,投到敵人麾下,也不是不可能。
“小公子,別亂跑,奴婢帶您回去。”一個嫩嫩的女聲從假山那處傳來。
緊接著,一個肉乎乎的孩子跑出來,還朝身后的小丫鬟扮了個鬼臉,腳下踢開幾塊碎石,耀武揚威的,好不神氣。
堂溪燿帶孩子,果然沒教些好東西。
宴瑟扶額。
撲通
水花聲漾起,阿善踢石塊的同時,被另一塊石頭絆住,掉下了湖水。
小丫鬟嚇壞了,提起裙角,忙跑著要去別的地方找人來救。
她突然被人攔住,那蒙面人人手遮在她嘴前,“別出聲,我去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