薅了兩塊核桃酥,宴瑟遞到阿善手里。
幾人圍了一個圈,紛紛對這個孩子感到無比的新奇。
成銘密正缺一張練習妝容的,看到孩子,不僅露出笑容,躍躍欲試。
宴瑟一下給他掐滅,“明日,我就把他送走。”
她已經聯系了一對長期沒有子嗣的夫妻,給了一筆銀子,拜托他們好好照顧這個苦命的孩子。那家人心善,她觀察過,是個好去處。
“啊這么狠心,我還沒玩夠呢”劍靈捏了捏阿善肉乎乎的臉蛋,卻差點被咬了一口,還好她收手快
凡人的小孩,她沒見過幾次,倍感新奇。靈都是跟隨器物而降生的,從沒成長的精力過程。
宴瑟就出去上了個茅房的工夫,那位大妹子已經倒著把阿善提了起來,差點要甩起來阿善沒有大哭,只是委屈地看著他們這群壞人。
喂這是孩子不是蘿卜,能倒著提
“松手”
她都感覺自己是不是做錯了。
阿善在聽到她初始話的瞬間有些發楞,很快就被害怕所取代,只有翠生,是他最愿意靠近的人。
翠生身上有種歲月靜好的溫柔,在神智清醒后,一掃之前要拿掃把趕人的瘋癲,總是搬著小凳子坐在門檻上,托著腦袋想著自己的心事。
宴瑟之前騙過還傷過唯一對他好的人,已經徹底被他拉入壞人的一列。
半夜,她聽到門嘎吱一聲,很輕,但想到明日的赴約,她沒睡著,自然就聽了個清楚。
阿善躡手躡腳地推開門,輕輕的關上,他要回去找爹爹。
在快到院門口時,一只手擋住了他拉門閂的位置。
“想走”
現在堂溪燿讓那些魔修在全城找這個孩子,她已經劈暈了兩個,現在出去,她不就白干了
況且,他一發怒,還指不定會發生什么。
“你身上是不是藏了什么東西讓堂溪燿這么上心不會吞了”重要物件,所以才留在身邊
她本來以為簡簡單單的一件事,突然變得這么復雜。
阿善從回來一直掉著金豆子,淚水嘩嘩的,這時候竟然還能哭得出來。怯怯地扒著她的手,“我要爹爹,啊啊啊”
哭聲像小貓的叫聲,細細的,斷斷續續。
宴瑟忙把他的嘴堵上,“堂溪燿就那么好嗎”
小阿善委屈巴巴的,又不忘吐她這個“壞人”一口,“他是除了阿婆,世上最好的人你這個壞人是不會懂的”
她側身躲開,險些捧腹大笑,最好的人哈哈哈哈笑死了死在他手上的不計其數的人,可不這樣認為。
門外傳來聲音,“去那邊看看。”
她隔著一條門縫,向外頭看去,是四個魔修,帶著猙獰的面具,黑漆漆的看不到臉。
阿善大喊,兩個魔修本來都要走了,卻轉回了頭。
她已經握緊手中的劍,倒不是怕,而是她又看到了裴逢那張臉,差點走了神。
身形和臉都一模一樣,但走路的姿態和說話的方式卻分毫不像。
“豁”
這孩子踩了她一腳,她手一松,阿善的哭聲就從手指縫里傳了出去。
四個魔修一聽到孩子的哭聲,特別是“裴逢”,警覺性從墻上一躍而下,將她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