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韶確實要去一趟工作室,不過時間沒定,早些晚點都沒事。只是田韶不樂意再跟著姑侄兩人說話,起身道:“嬸子,我要去開會了,你們請回吧”
陳嬸沒想到田韶竟這么不給臉面,不過想著田韶的身份以及她背后的譚越,她陪著笑臉說道:“田同志,那你看什么時候有時間,讓我家小雪給你露一手。”
田韶婉言拒絕,說道:“不用了,我家李姐做的飯菜挺好吃的。”
說完,她準備進屋換衣服拿包去工作室。
陳雪氣得不行,對著田韶喊道:“不過就是個泥腿子,沒戶口沒工作竟還挑三揀四的,真當自己是根蔥啊”
田韶也沒生氣,只是笑著問道:“你既瞧不起我表弟,覺得他是泥腿子鄉巴佬,為何今日又站在這兒”
城里人瞧不起鄉下人,這個很正常,四十年后還有許多人瞧不起鄉下人呢只是心里瞧不起又跑來相看,這不是自打嘴巴了嗎
陳雪面色漲紅,說話就不過腦子了:“若不是我姑說他有大房子,可以改善我家的居住條件,我媽以死相逼,你當我愿意來啊”
其實也不全是逼,她聽到三魁每個月能賺一百多塊錢就心動了。有房子賺得還多,這可比她廠里那些男員工強多了。
田韶一怔,轉而就明白過來了,她笑著說道:“我弟的房子是不小,不過他房子是給自己媳婦孩子以及父母住,其他人可沒資格。”
相看,先了解對方條件這個正常,雙方覺得合適那下一步就是見面。但打著占人房產的主意來相看,這就很無恥了。
陳嬸拉著陳雪的手,尷尬地說道:“田同志,她胡說八道你別當真。”
以前知道自己侄女脾氣大,真沒想到會這么蠢,這種私底下籌謀的事能放到明面上嗎
田韶看了她一眼,什么話都沒說轉身進屋了。
傍晚三丫回到家,知道這件事后氣得不行:“那房子是三魁表哥的,跟他們家又什么關系怎么能這么不要臉呢
”
田韶笑著道:“三魁在羊城那邊工作,到時候他們可以就說借住了。借住借住,住上十年八年就當是自己的家了。”
“想不勞而獲的人多得很,沒必要生氣。不過以后再有人上門來說媒,就說這事你做不了主得我同意才行。”
三丫羞愧地點了下頭。若是她前兩日拒絕的時候態度能強硬點,也不會有今日的事。唉,怎么就不能像大姐這樣干脆利落地拒絕別人呢
第二日李春去買菜,隔壁一個大娘問起了此事:“陳嬸昨日帶了侄女去見田同志,回來的時候臉都是青的。我們問她時,她說田同志要求太高,她侄女配不上。阿春,田同志的表弟,想找個什么樣的啊”
李春性子這么棉的人,聽到對方竟還黑白顛也氣得不行,她囔囔道:“什么她侄女配不上,那是他們居心不良,被田同志看出來了。”
這位大娘一聽頓時來精神了:“什么居心不良”
李春覺得這陳嬸太惡心了,也就不替她隱瞞了:“田同志說,三魁兄弟想找個溫柔體貼會做飯的,她覺得陳嬸侄女不符合。陳嬸侄女一聽就不樂意,嘲諷三魁兄弟是個腿子,若不是看他有幾間房可以改善陳家的居住環境,她是不會來相看的。”
大娘驚訝地問道:“改善陳家的居住環境這是準備等女兒嫁了,然后一家子都搬去跟著一起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