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佑歌說“我宣布,周海寧和老尼姑并稱為我在這個學校最討厭的老師。”
周海寧是十五班班主任。
季洲“老尼姑”
“昂,就那個文科部主任,變態的中年女人。”
季洲呼吸輕了輕“怎么變態了”
“咦。”程佑歌反應過來,“你高一不是十六班的嗎那你高一都跟她上過,還能不知道她怎么變態么”
季洲苦笑一下“我就是隨口一問。”
宋望寧和程佑歌都沒在意這個小插曲,想不到這竟是這個花季女孩一生的噩夢。
這天放了學,宋望寧心情還不錯,哼著歌騎車晃晃悠悠駛到回春路,卻不想,沈書珺和宋國軍竟然都在門口。
她頓時有種不妙的預感。
兩個人似乎在爭吵著什么。
宋望寧沒敢把車騎進去,趕緊停下,叫了聲“爸爸媽媽。”
宋國軍個子高,臉色差得嚇人,上手就扯住宋望寧的耳朵,宋望寧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突然的疼痛讓她停止了思考,羞恥感遍布全身。
今天天晴,星星也漂亮。
不少鄰居搬著凳子出來聊天,路燈上蚊蟲縈繞,竊竊私語。
“他們兩口子總是吵”
“是啊,可憐了孩子。”
“寧寧多聽話的孩子,學習還好。”
她小心翼翼維護著的自尊被敲打粉碎。
宋國軍揪著宋望寧的耳朵往家里走,男人力氣大,宋望寧雙腿還在自行車上跨著,突然被揪住,趔趄了一下,腳踝被車蹬子使勁磨了下,掉了層皮一樣的難受。
好疼。宋望寧“嘶”了一聲。
沒等宋望寧反應,一巴掌打在她臉上,揪著她耳朵的那只手也沒放開,罵罵咧咧,扯著她往里走“龜孫的,我供你吃供你穿就讓你這樣騙我的”
“開學就有考試怎么不說”
“要不是我給你們班主任打電話問你的情況,還真就被你騙了,你現在就翅膀硬了”男人身上滿布著酒氣,酒精的味道混合著難以入耳的臟話,宋望寧的耳膜鼓動著,眼淚撲簌簌就落了下來。
原來為了這事。
平時宋國軍不會打人,除非喝醉了酒。
喝醉酒的男人力氣大得驚人。
宋望寧也不是故意瞞著這次考試的,她知道這次肯定考不好,不想讓家里再因為這事吵起來。可竟然沒瞞住。
宋國軍的那一巴掌太疼,打在右臉上,火辣辣的,宋望寧頭腦傳來一陣嗡嗡聲,她突然就笑了,往左邊的臉上指了指,表情凜然“有本事你就打這邊。”
“把這邊耳朵打聾了更好。”宋望寧扯扯嘴角,“正好我就不用上學了。”
“你”
宋國軍滿臉不可置信,氣急敗壞,似乎被挑戰了耐心,發了狠,就真的朝著她的左臉扇了過去。
一點沒留情面,宋望寧幾乎要昏厥過去。
崩潰的前一秒,她以求助的目光看向了沈書珺,沈書珺抱著手臂冷眼看著,仿佛只是事不關己的旁觀者。
她明明是她的媽媽啊。
事情最后以宋望寧的道歉結束“對不起,爸爸,我以后不會瞞著你們考試的事情,我會好好學習”
這種事情已經發生過無數次了,宋望寧早就知道第一解決辦法就是道歉,越卑微越好,宋國軍就喜歡看她那樣。
宋國軍年輕時候很威風,可現在欠了一屁股債,老家都不敢回。他在安城也交了一些朋友,小城市就這么大點地方,誰過得好誰有出息一查便知道,他沒一點吹牛的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