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有請高二年級沈如鶴同學為大家演講,掌聲歡迎。”
雷動的掌聲,如潮水一般不停歇。
飛鳥喳喳叫著掠過樹梢,歲月正靜好。晨光熹微,將少男少女的臉蛋涂抹得光潔漂亮。
沈如鶴一身校服,緩步走向主席臺。
三中的校服在全國都出了名的好看,尤其男生的款式,像簡潔化了的西裝。
少年身量修長,清俊的眉、濃密的睫下,掩映著深邃的眸。
沈如鶴緩緩開口,少年嗓音干凈好聽“大家好,我是高二一班沈如鶴。”
掌聲再次響起來,山呼海嘯,女孩尖叫的聲音絡繹不絕。
宋望寧昂著頭,唇角微微翹起來“撲通”,是她胸腔的愛意在拔節生長。
季洲從后面悄悄地推了一下她“你看最后”
沈如鶴的演講已經開始了,清泠好聽的嗓音通過話筒包圍整個操場。
所有隊伍的最后,薛欣欣竟然來了,她背著書包,黑色長發襯得她面容安靜,像之前一樣漂亮,高高在上的高冷女神,眾星捧月,不可一世。卻又有什么東西似乎不一樣了。
真心喜歡的人,哪有那么容易放下。
無非是坍塌的堡壘自動修補重建罷了。愛不愛人,都是命運。
宋望寧想,她是懂她的。
這場演講不乏引經據典,教誨程度濃厚。
沈如鶴始終面無表情,最后鞠躬之前,他笑了聲,酒窩清冽溫柔“最后,還要感謝孫校長親手幫我寫的演講稿。”
臺下立刻炸鍋了。
“哈哈哈哈哈我就說怎么不符合沈如鶴的風格。”
“校長太有文采了”
“句句透露出不滿”
主任上臺吼了好幾聲才管好紀律。
光影綽綽,少年站在主席臺上。
鮮衣怒馬,酒旗張揚。
這一刻,宋望寧覺得
沈如鶴離她那么近,卻又那么遠。
那時候的宋望寧只知少年恣意驕縱,卻又謙遜低調,尚不知,每一個輾轉反復、難以入眠的深夜,他亦有不為人知的艱難心事。
沈如鶴本就成績優秀,何況上臺本來就是校長逼的,所以校長并未處罰他,反而自我檢討一番,以后不再做逼迫他人之事。
這些都是周浩說的,聽的時候,程佑歌她們一直在笑。
“咦,周浩,你臉上的傷怎么弄的啊”
周浩臉上貼了個大號創口貼,一只眼睛也泛青,提肌無力,像只樹懶。
周浩看向妹妹的方向,壓低聲音“這不是為妹報仇了。”
“周亦如多乖一女孩,什么仇什么怨。”
周浩想起來就來氣“我妹看上一小混混,高三的,那男的就沖著自己有個好長相,對我妹不屑一顧。我妹主動告白都不搭理,然后我就去揍他了。”
李蕩說“是你被揍了吧。”
周浩面子掛不住,打了李蕩的頭一下“讀書人的事,怎么能這么說呢”
程佑歌問“所以周亦如看上誰了啊”
“小女孩,面子薄,你被跟別人講,”周浩做了個“噓”的手勢,“五中的,你估計也不認識,叫陳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