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次進教室,你都是趴那里刷題,連娛樂的時間都不留給自己,程佑歌也經常說,宋望寧的生活除了學習,還是學習。”
原來他其實也注意到了自己。
宋望寧有點喜悅,有點驚訝。
“沈如鶴,不是每個人都有你的智商,我要是有你的智商,我天天住海上我都愿意,但是我不努力不行呀,這次交換生名額也是這樣,我如果懈怠,可能今天我們倆就沒辦法像現在這樣聊天了。”
“那還真挺可惜。”少年喉嚨里溢出一聲輕笑。
可惜。
意味著他也為了今天的見面而開心嗎
宋望寧牽了牽唇。
想起自己自卑敏感的高中時期,她站在他面前多講兩句話就會緊張得不知如何是好,而如今,她可以坦坦蕩蕩站在他面前了。
甚至偶爾的對話中,還能給對方挖點小坑,使出自己的小心機。
可真是沒白跟宋枝瀾交朋友。
“你明天晚上有事嗎”
她想了幾秒鐘,小幅度地搖搖頭“沒事。”
“我請你吃飯吧,也算是盡盡東道主的本分。”沈如鶴說,“我知道幾家特別好吃的私房菜,你肯定沒吃過。”
“好,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應該的。”
卸完妝,換完衣服,宋望寧提著自己的包從大禮堂后臺走了出去,夜晚的校園靜悄悄的,一盞盞微弱的路燈照亮前路,在西京大讀書的兩年,她無數次一個人走過這樣的夜晚,她背著書包,肩膀沉甸甸的,內心填滿的是孤寂與迷惘。
可今天不一樣了,她有預感,她期待的、嶄新的、光明的未來就在前方。
腳下的步子也充滿了動力。
回到了寢室,三個室友全都在。大家都洗完澡,換好了睡衣,還在寢室洗了衣服,地面濕漉漉的,一邁過去,又留下幾個黑色腳印。
陳琪是宿舍長,也是最愛干凈的一個,她愛騎行,身材很健美。宋望寧一進去,就聽到陳琪略微不耐煩的聲音響起“蔣雨墨,跟你說了多少次,你洗衣服一定要注意,別把水弄地上,一會兒又得重新拖。”
蔣雨墨不是故意的,臉上也掛不住,干巴巴地笑了笑,宋望寧關上門,沒往里走,直接從洗手間拿了拖把,換上了拖鞋“多大點事啊,我現在把地拖了。”
蔣雨墨起了身,踩著小樓梯爬到了上,狡黠地沖著宋望寧一笑“寧寧,咱宿舍陽臺墻上有一塊黑,不知道怎么弄的,你也順便擦了唄。”
宋望寧干活更賣力了“沒問題。”
見她如此輕松愉悅,陳琪疑惑“寧寧,發生什么好事了嗎給我們分享一下。”
宋望寧挑了挑眉“不算什么好事,真到塵埃落定再跟你們講吧。”
她打掃衛生,陳琪收拾著桌面雜物,陳琪的桌子和宋望寧的連著,突然拿起放在邊上的鋼筆,看了一遍又一遍“你這個鋼筆老貴了,是吧。”
“可能吧。”
那是她十七歲生日時,沈如鶴送她的生日禮物,到底多少錢她不清楚,反正知道這個牌子在德國很出名。
“不過我就奇怪了,咱們平時不都是用黑筆嗎你帶個鋼筆又不用,干嘛啊難不成是為了欣賞,”陳琪自說自話,一邊思忖著一邊皺眉頭,“這鋼筆黑不溜秋的,像只烏鴉,也沒有欣賞價值。”
陳琪拿出一張紙,試了幾下“不過確實很好用。”
宋望寧被她的比喻逗笑了。
鋼筆確實黑不溜秋的,外表沒什么特殊的,可架不住送鋼筆的人好看啊。
想起沈如鶴哪張好看的臉,宋望寧唇梢的笑容更加抑制不住了。
宋望寧干活動作麻利,沒幾分鐘就將寢室打掃得煥然一新,看著锃亮的地板,陳琪優點不好意思了,抬著頭看向戴著耳機聽歌的蔣雨墨“雨墨,剛才不好意思啊,我就是看著每次都那么臟,脾氣有點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