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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致的寒冷導致體力迅速流逝,哪怕孟拓果斷下令撤回,也為時已晚,此時他無力回天,雙手抓不住韁繩,一個倒栽蔥從馬背上翻下,形容狼狽至極。
緊接著,一個又一個男人摔下馬背,落入草原,正在孟拓心中暗暗悔恨之時,一陣馬蹄聲傳來,自不遠處,一隊隴北將士出現,她們騎在馬上,身體修長而強壯,當她們手持長刀下馬朝豐隊走近時,那威武的身軀、高昂的氣勢,恍惚中令孟拓以為自己看見了神明。
如果真的有神明,那應該就是女人的模樣。
米朵用手中長刀撥開人群,孟拓身為主帥,不僅位置居中,甲胄也比旁人更精致,她大笑道“阿蘭吉雅看我找到了什么豐國的主帥”
她們正是先前引敵深入的那隊女兵,三人是拉合的女兒,能力相當,因此誰都不服氣誰,于是約定誰先抓住豐國主帥,誰便做隊長,孟拓與一眾親兵倒在一起,米朵既是眼力過人,運氣也比阿蘭和吉雅好。
“姐,你可真行。”
阿蘭與吉雅羨慕,卻也服氣,米朵說“可以通知圖娜她們了。”
阿蘭點頭,放出一支響箭,沒一會圖娜便帶著另一隊人馬趕到,看見躺倒在地幾乎凍成冰塊的豐國男人,不屑道“這些人要如何處置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抓回去還得分給他們糧食,太虧了呀。”
米朵“把他們綁在馬上,趕著馬兒回去,看公主怎么說,別忘了這只是豐國邊疆軍的一部分,他們還有好些人留守,打仗是在所難免的。”
“打就打,誰怕誰”木拉拉脾氣暴躁,不見絲毫畏懼,“就這些雞仔般的豐國男人,我一拳能捶倒二十個”
姐妹五人吵吵鬧鬧中決定了孟拓等人的命運,階下囚無需以禮相待,當孟拓被拖到了了面前時,了了沒認出來。
冰天雪地,枯草堅硬如刀,被綁在馬上跟串粽子似拖著走的豐國人能討得了好蓬頭垢面滿身血污,了了能認得出才是見了鬼。
在見過強大的弘闊可汗是如何死在拉合手上之后,清卓已見怪不怪了,她蹲下來仔細打量,回頭對了了說“真的是孟拓。”
孟拓強撐著支起上半身,對了了痛罵“你枉為豐國公主豐國對你恩重如山,你竟效力隴北反過來算計故國無恥”
木拉拉聽不得有人辱罵了了,一腳踹了過去,孟拓慘叫出聲,木拉拉喝斥道“你們豐國不是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公主來了隴北,就是我們隴北人,什么故國,聽你胡言亂語到處放屁”
“我記得豐國還有一句話,叫什么,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圖娜補充,“他們不把女兒當作一家人看,否則為什么不讓公主當皇帝,卻要她來和親”
將“和親”美化的再天花亂墜,也掩蓋不了其將公主當作物品的殘酷本性,隴北是什么地方即便在此處生長的圖娜也必須承認,這里氣候多變環境惡劣,瘦弱的豐國女人根本無法存活,當豐國皇帝決意將女兒送來時,基本已宣告了她的死亡。
大家心知肚明,兩國嘴上說著友好和平,實際上都想著吞并對方,夾在其中的和親公主是不折不扣的犧牲品,戰事不爆發,豐國不會想起她,隴北不會接受她,而一旦爆發戰事,她要么是被隴北祭旗,要么便是被豐國要求自戕以證貞烈。
了了靜靜地不曾言語,孟拓滿臉是血還要爭辯“公主,無論你與我兒玉堂之間有何情仇這一切都是因我所致,公主若是要報復,只報復我即可,何苦惹得兩國百姓民不聊生”
清卓聽了,罵道“我看你才是最無恥少往你兒子臉上貼金,了了就是瘋了也不會看上個太監”
太監這個詞徹底刺痛了孟拓內心,那是他引以為傲的長子,芝蘭玉樹文武雙全,如今卻成了個廢人,終日酗酒墮落,這一切都是拜了了所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