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我家房子行”抱蛋手持鮮血淋漓的菜刀,那是她親二爺爺的血,此時她蓬頭垢面看起來就像個瘋子,“有本事今天,就在這兒把我弄死不然但凡我有一口氣,我就殺你全家你們幾家睡覺的時候可別忘了睜眼我要是死了,也化作厲鬼,掏你們的心挖你們的肝,讓你們全家死絕”
她手持菜刀斧頭,鮮血滴拉一地,聲音陰惻惻的,一字一句咬牙切齒。
這副瘋樣,成功嚇到了那三家人,幸好里正及時趕到,他壓根不想管這事兒,于二哥一見著里正,當場大哭出聲,于大哥則說“你家男的死絕了,這房子憑啥還給你們住咱們村子里就沒有這樣的說法要都像你家,以后沒嫁的女兒出嫁的女兒,都能來搶家里房子了”
里正不想管正是因此,一家人男的都死了,要是有個老婆子倒還罷了,偏偏只剩下三個未嫁的女兒,這地基總不能給了她們吧
看熱鬧的人挺多,愿意出頭的少。尤其是在聽了于大哥的話后,大家都覺得進退兩難。
抱蛋三姐妹可憐,不給房子住,她們姐妹三人就要流落街頭。可給了她們房子住,這先例一開,以后是不是誰家女兒都能回來要房子要地基這成什么體統
菊花在人群中握緊了拳頭,正在人群議論紛紛之際,一個帶著點困惑的清脆嗓音說“為啥不能給女兒住女兒就不是家人嗎”
眾人朝著聲音來源處看去,發現是于老摳家的小丫頭于寶珍,這丫頭在村子里很有名,畢竟不是誰家都把女娃當眼珠子看的。
于寶珍過了年也五歲了,她長得跟村里別的女娃娃都不一樣,白白嫩嫩還有嘟嘟的嬰兒肥,總是穿著干凈漂亮的衣服,頭上扎的小揪揪一天一個樣,兜里總有糖。
她被家人疼愛著長大,所以膽子也大“女兒跟兒子都是從娘肚子里出來的,房子能給兒子住,為啥不能給女兒住”
她邁著小碎步走到于大哥跟前,好奇歪頭“你跟抱蛋姐姐是一個娘嗎”
于大哥一張老臉火速漲紅,跟個小丫頭計較吧,顯得他為老不尊,不計較吧,這話能聽嗎什么叫他跟抱蛋一個娘,這差著輩分呢
菊花眼珠一轉,悄悄往后退,到了個沒人看得見自己的地方,才壓低了聲音喊“就是就是,你跟于寶蛋又不是親兄弟,憑啥住人家的房子”
不知道這話是誰說的,反正有人笑了,這一人笑帶動了所有人笑,于大哥那張老臉更紅了。
于四弟反駁道“這怎么能一樣男人長大了要娶媳婦回來,女人卻要嫁出去,房子當然要給男人”
于寶珍天真道“那女人不嫁不就行了。”
于四弟“你這小丫頭胡說八道什么女人怎么能不嫁人不嫁人的還能叫女人嗎”
這話引起一眾共鳴。
于寶珍歪歪頭“那女人不嫁出去,也娶個媳婦回家。”
于老摳被孫女這話逗樂了,他彎腰把小丫頭抱起來,說“這咋能一樣那不成上門女婿了嗎誰家好男兒愿意做上門女婿愿意上門的,都是些奸懶饞滑沒出息的。”
于寶珍伸出小手指嗦了嗦,滿頭霧水“那為啥女人全都當上門媳婦呀,我奶跟我娘一點都不懶,她們比哥哥們勤快多了。”
男人不能上門,女人為什么能
于四弟白了于老摳一眼“丫頭片子就不能慣著看你慣的這丫頭片子咋能跟男娃比一個賤一個貴一個嫁出去一個娶回來,這是老祖宗流傳下來的規矩”
于寶珍聽不懂,她下意識問于老摳,聲音小小“爺,奶說人都是娘生的,娘也是女娃,這個壞爺爺是豬豬生的嗎”
在于寶珍迄今一位數的人生中,她知道“人”是從“娘”的肚子里生出來的,除此之外,她就只看到過生了一串豬崽崽的老母豬,既然壞爺爺說丫頭片子賤,那他肯定不是人生的,是豬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