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爾有心想問這等厲害的法器自己怎地從沒聽說過,又怕交淺言深冒犯對方。
一個師弟狠狠咬了口燒餅,氣呼呼道“我看昆古國這些人,跟妖魔鬼怪也沒什么區別我跟師哥不就是在外頭走了兩圈嗎就要把我們給抓起來砍腦袋,還有沒有天理了男人就不是人啊”
年爾聞言,沒好氣道“你還好意思說,官府要抓你們,你們乖乖被抓也就是了,我也好將你們贖出來。結果呢你們非要反抗,還打傷了好幾個差役,人家能不砍你們么”
本來這事兒沒那么復雜,她可以在城內找人幫忙接收師弟們,正好剛賺了點錢,可這倆不僅無視昆古國律法,還當眾痛擊官府的人,害得她們只能到處躲藏,人稍微多點的地方就不敢去。
被師姐不客氣地訓了,另一個師弟很委屈“但我們就是在大街上逛了逛,什么壞事都沒做,是昆古國太不講理了。”
說完他還想找共鳴“你說對不對,南大哥昆古國很討厭對吧明明皇帝是男人,卻根本不把男人當人,我不服”
南香鳴輕咳一聲,沒有說話,年爾瞪了師弟一眼“凡人自有凡人的規則,你們既已拜入天劍門,便應當遵守門規,不得與凡人擅起沖突。各個國家風土人情皆有不同,入鄉隨俗的道理,你們難道不懂早在入世歷練之前,掌門就應該講過了吧”
這幾乎是修士們默認的規則,認可凡人、尊重凡人,否則便與修行有礙。
過多的摻和進人間之事,只會亂了道心。
“那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啊”師弟反駁,“師姐,你是沒看到昆古國的男人有多可憐,他們連家門都不能出,而且連姓名都被剝奪了,明明是昆古國不對”
話沒說完,已被年爾打斷,年輕的劍修冷若冰霜地問“那又如何”
“與你我何干”
師弟畏懼師姐,但又不甘心,只敢小聲反駁“你是女人你當然感受不到,可我們是男人,就很能感同身受啊哪有男人活得像昆古國這樣的太奇怪了”
“就是”另一個師弟義憤填膺,“師姐,你不知道,昆古國居然還有柳、柳市她們隨意買賣和處置家中男人,讓他們在歡館中以色侍人,男子漢頂天立地,怎能受如此之辱”
要不是他們死活不肯走,又是同門,年爾早不想管這兩個棒槌師弟了,她諷刺道“這會兒你們倒是什么都懂,也什么都看明白了,怎么不見你們去踏平溪西國的青樓那里被迫賣身的女人比男人多得多。”
她真不明白,有什么好看不慣的除了昆古國外,另外幾個國家哪個不是男權當道,哪個國家缺了被買賣的女人昆古國不過是和其它國家反了過來,看兩個師弟這德性,不知道的還以為天塌了。
一個師弟說“那、那不一樣。”
年爾“有什么不一樣”
師弟嘟噥道“昆古國又不是從一開始就是女尊國,她們最開始也是男人當權,是女人搶了男人的權,才把國家變得如此烏煙瘴氣。”
南香鳴聞言,不由得輕聲道“兩位又怎能確定,諸如溪西國之類,最開始不是女人當權呢”
年爾哼道“南大哥說得對,你們就知道它們不是從女人手中搶的權”
沒等兩個師弟說話,她把劍往地上一插“總之你們給我記住,既然想了結與昆古國的這份因果,就不要到處亂跑,妖怪也好魔族也好,都不需要你們這兩個半瓶子水出手,聽見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