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知州臉色更難看了,師爺趕緊打圓場“總之呢,原本家中一切都好好的,可就在兩年前,府內突然開始鬧鬼了”
夏娃“鬧了兩年鬼,都找不到人來抓”
師爺一聽,趕忙訴苦“哎喲,可算是讓您說著了,咱們是什么法子都試過了,通通沒有用吶大人甚至重金去到北延國聘請高人,可也是邪了門了,去請人的,連國境都沒能出,不是死了就是瘋了要不然怎么會拖到現在喲”
夏娃“既然里頭的人出不去,難道就沒有外頭的人往里來”
“有。”師爺回答,“可都活不長。少數幾個真請到了府上的,也完全不是鬼物的對方,且那鬼物極為記仇,一旦被其得知我等請人來降服,必定要攪的闔府上下雞犬不寧啊我家老爺為此都瘦了好些斤,去年的春衫,今年足足寬了一圈”
眾人聞言,忍不住朝富知州瞧去,真是好肥一頭啊不,這是個人,一個男子竟生得這般癡肥,這要放在昆古國,讓他喘氣都屬于犯法,就這德性,春衫還寬了一圈,那是有多肥
斬樓不解地問“都鬧兩年鬼了,富知州還活得好好的,我看你們府里也沒什么人傷亡不是既然如此,急著捉鬼作甚”
說到這,師爺更是連連嘆息“諸位有所不知,那鬼物,它、它是個色中餓鬼啊它瞧上的,是咱府內的少爺們吶”
眾人瞧瞧富知州那張擁擠的像是面團子上拿牙簽劃拉了幾條線的臉,不以為然。
爹長成這副德行,娘得是怎樣強大的基因才能扭轉過來這色鬼也忒不講究了。
可能是因為她們的表情太過明顯,富知州一張肥臉漲得通紅,嘴里嘟囔著什么我年輕時也算風流倜儻,如今只是中年發福,若瘦下來也是翩翩美中年一類的話,然而看他這五尺身高,任誰也想不出能俊到哪里去。
斬樓甚至哈哈大笑,伸手拿富知州跟自己做對比“只有我一半,哈哈。”
富知州被羞辱的生不如死,木著一張臉道“究竟能不能說正事了”
師爺清清嗓子,連連稱是,繼續將色鬼之事。
那色鬼也不知性別,只知每個月都會來知州府迎一次親,且每次都選十五六七歲,正值當齡的少爺,富知州兒子再多也經不起這樣造,他活下來的孩子有三十余個,其中二十七個都是兒子,兩年下來,硬是被造的只剩最后兩個了
他也不是沒想過從外面買人回來應付,可那鬼物跟長了眼似的,就那一次糊弄,對方直接帶走了他兩個兒子。
“再這樣下去,我富家可就真真兒的絕后了哇”
富知州此時悲從中來,忍不住落淚,他這哭得也是真心實意,沒辦法,人過中年,早已有心無力,府內已有三四年不曾有新生兒,真要沒了最后這倆兒子,他這輩子積攢起的家業留給誰哦
可惜他五短身材肥胖油膩,哭起來毫不梨花帶雨,實在難以讓人生出同情之心,夏娃咯咯笑個不停,指著富知州說“他臉好油,眼淚都留不下痕跡。”
富知州的哭聲戛然而止,長空問他“這鬼物只盯著你一家薅,莫非是你家做過什么虧心事”
斬樓“一個巴掌拍不響,無風不起浪,空穴不來風啊”
富知州剛當官時曾判過一個案子,一寡婦狀告大伯哥對自己施暴未遂,富知州見那寡婦生得貌美,年紀還輕,丈夫剛剛過世不到半年,且對方的大伯哥涕淚俱下指天哭地的發誓不曾有任何逾矩之行,當堂便判寡婦誣陷于人,打了她十個板子再逐出公堂。
當時他便是這么說的判詞一個巴掌拍不響,你口口聲聲說旁人施暴于你,焉知不是因你行事不檢點,給了旁人錯誤暗示
如今同樣的話被人扔回身上,富知州便覺哪里怪怪的。
見富知州表情變了,夏娃意猶未盡道“哭啊,你怎么不哭了”
淚水流過油臉還蠻好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