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能道德綁架夏娃,沒有人能激起夏娃的責任心,因為這兩種品質在她的出廠設置里根本不存在。
數據也分真實與虛假,有價值與廉價。
斬樓反正不擔心夏娃,繼續呼呼大睡。
丘夫人嘴角微抽,夏娃瞅了瞅她,掃描過她的身體數據,確認是曾有過生育的女性,只是無法判斷孩子性別,便迅速往丘夫人心口扎刀“你有沒有為別人的兒子拼過命你沒有自己的兒子嗎你兒子呢”
這下丘夫人的臉色徹底變了,那是一種時間無法抹去的悲痛,夏娃立馬露出兩排小白牙,幸災樂禍道“哦死了哇,哎呀,你也別太傷心。人嘛,生老病死是難免的,對了,你兒子怎么死的,給我講講唄,我最近正在收集建水國人類的一千零一種死法。”
斬樓豎起一只耳朵聽著這邊的動靜,狐疑地想,夏娃什么時候開始收集的,她怎么沒聽說過
要說捅人心窩子,那還得是夏娃。正經嚴肅前來提出訴求,希望能喚醒高人正義之心的丘夫人眨眼間便淚流滿面,她再也不想跟夏娃說話,不想趟這趟渾水,她自己的兒子都沒了,還管別人的兒子做什么
丘夫人這一走,夏娃摸著下巴對斬樓道“你去把肥豬帶來,我有話要問他。”
閉著眼睛打著小呼嚕的假睡劍靈瞬間消失不見,抱扶羅還在外面堅持飄,她發誓一定要跟本地鬼搭上話,很有志氣,夏娃很看好她。
沒用多少時間,富知州就被斬樓拎了來,這家伙瞅著滿身肥油噸位不小,居然恐高,而斬樓這家伙吧頗有點缺德在身上,明明平地就能過來,非要拎著富知州飛上飛下,跟個小陀螺一般轉圈,是以富知州一到場,哇的一聲吐得滿地都是。
在夏娃殺人般的視線中,斬樓火速遠離現場。
之前沒人在意富知州的兒子們怎么死,他自己也說了,是叫色鬼給嚯嚯的,甚至于死了二十幾個好大男,富知州還連色鬼的性別都說不上來。
可見他不僅不適合做官,還不適合做人。
“喂,我問你,你這么多小孩,有幾個是發妻生的”
還真給夏娃問著了。
多虧她問的是發妻,那時富知州還不似現在這般有權有勢,要是夏娃問他那死了的二十幾個男兒都對應哪一位母親,富知州絕對兩眼一抹黑說不上來。他就像養殖場的種豬,只管播種不管其它,給口飯吃就等于盡到了父親的責任。
誰讓他是本地最大的官,他的孩子們不會對他產生怨言,哪怕他從不像母親那樣慈愛關懷噓寒問暖即便是在家庭中,權高位重的人依舊處于金字塔頂端,即便他毫無溫情。
丘夫人跟富知州共生了兩個男孩,長子于四歲夭折,次子死于十八歲。
夏娃“怎么死的”
富知州支支吾吾起來“還能是怎么都一樣的”
說完,耳邊忽然吹來一陣陰風,他下意識抬起頭,望進夏娃陰惻惻的眼,連忙改口“病、病死的”
夏娃“病死有什么好遮掩的,什么病啊”
富知州肥厚的嘴唇哆嗦兩下,見他如此這般難以啟齒,夏娃樂了“不會是花柳病吧”
看富知州難看的臉色,她就知道自己猜對了,夏娃嘆了口氣,富知州還以為她是為自己年紀輕輕便死了的兒子惋惜,誰知這小丫頭嘴一張,字字帶毒“十八歲就得花柳病死了,你這個當爹的怎么還沒死”
富知州
要不是打不過,像這種口無遮攔的小屁孩,他是一定要活活打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