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家明令禁止抓捕野生動物販賣,炎家村還有沒有別的捕蛇者?”章迎天面色鐵青。
旁邊的人噤若寒蟬。
隨著自然資源的匱乏,蛇價上漲,村里的人但凡遇到蛇,第一時間想的不是打死或驅趕,而是抓捕販賣。一條粗一點的眼鏡蛇,能賣一百多,幾斤重的水律蛇更是能賣幾百上千,誰遇到都想撲上去摁住。
村里的捕蛇者有好幾個,但以捕蛇為生的,只有光叔一人。
但說白了,大家就是窮。如果條件好,誰會拿命抓這個東西。警察逮住罰款拘留,一旦被咬傷,可能全村上你家吃飯。
然而章迎天也正是認識到這點,才更憤怒,更多有惱羞成怒的意思在里面。扶貧不力,教育不到位,是他們的失職。
當初她也曾親自上門找光叔,讓他學習蔬菜種植技術,光叔不愿意,他只會抓蛇,別的不會,也不愿意改變自己維持幾十年的生活習慣,人們常常恐懼未知的未來。當時她也沒勉強,才導致今日悲劇發生。
“從今天開始,村里誰還抓蛇賣,有一次我舉報一次,到時候別再怪我把警察叫來。”章迎天當場撂下了狠話,眼眶卻是紅彤彤的。
但禁止捕蛇只治標不治本,扶貧才是最徹底的解決辦法。
場中所有人面色凝重。
發生這樣的事,也沒了游玩的興致,炎軍把柴憐凝帶回果場,給她摘了一批龍眼,然后趁著柴憐凝不在身邊,用刀片小心翼翼切下無葉怪樹的一截樹皮。
怪樹抖了抖,要是炎軍下手狠一些,估計它真要跑路。
“今天的事情,謝謝你,不然耽擱了時間,光叔就多一份危險。”炎君誠摯道,大部分人都沒有急救常識,被毒蛇咬上只會用一些土方子,許多都是因此錯過了最佳的搶救機會。
“舉手之勞而已,而且已經錯過最佳的處理時間,他的情況還是不容樂觀。”柴憐凝小心翼翼的把樹皮樣本收好,如獲至寶。
“你工作這么忙,村里又有事,你先送我回去吧!等下次機會合適,我再來。”柴憐凝很體貼。
“……行!”
將柴憐凝送回江城,炎軍婉拒了柴家午飯的邀請,再折返回村。
炎光叔是村里的五保戶,沒有親屬,村里組織一些村民前往醫院探望情況,除了村長炎冠玉開一輛車,也征用了炎軍的面包車。
連午飯都顧不上吃,就拉著一車人去了江東市附屬醫院。
“情況很嚴重,雖然注射了血清,但還沒脫離危險,現在還在搶救中。”跟隨救護車先到的叔伯面色凝重。
一直守到傍晚,炎光叔還在昏迷不醒。
“這么多人也不是辦法,住賓館花銷也大,還是先讓一批人回去,只留兩個人在這輪流守著,花費由村里報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