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她再次輕嗯一聲。
他繼續道,“那我抱著你,你別動,我們都蓋著被子,兩人就都不冷了。”
她繼續輕嗯。
李裕心中長舒一口氣,雖然知曉是用了心思,但還是偷偷想,她答應的,那他也不算
李裕伸手攬她在懷中,也應當是他懷中很暖,她也靠了過來。
李裕想起她早前卷被都是因為怕冷,而且睡覺不老實,唯獨那兩次沒有來回動,是因為手在他衣襟里,也靠著他,足夠暖了,也不好收手,所以她不卷被了。
李裕頓了頓,嘗試著道,“阿茵,你要是冷,可以把手伸到我衣裳里,我”
話音未落,她的手果然已經伸進去了
他也不知道她到底算不算睡著。
但她的手不斷調整著位置,也越加親密,他不由臉紅,只能開口轉移注意力,但自己也沒想到說得是,“我真是小奶狗嗎”
“嗯。”仿佛是因為暖和了,聲音里都帶著暖意。
他心中唏噓,“那,還有旁人也是嗎”
是她的小奶狗
“嗯。”
他僵住,莫名一股子醋意,但很快又反應過來,她現在只會應嗯,他又魔怔了。
李裕臉紅,低聲道,“那你記得,沒有別的小奶狗了”
“嗯。”
他心中舒服了,也抱緊她,輕聲道,“睡吧,阿茵,不冷了。”
這次她沒應聲了,但聽話睡著了。
他好像還是第一次這樣擁著她,聽到她的呼吸聲和心跳聲。長夜漫漫,但他忽然想時間過得更慢些,但終究上下眼皮子還是打架
李裕醒來的時候,身側已經沒人了。
兩床被子都蓋在他身上,暖和是暖和的,天色也大亮了,只是精神仍舊不怎么好,也沒什么力氣,同前兩日一樣。
胡師傅說的十天半個月,才過去三兩日,要到臘月中旬去了。
李裕深吸一口氣,伸手搭在額間擋住光亮。
只是忽然,李裕怔住,晨間起來怕亮,應手臂搭在眉間擋光,他以前沒這個習慣,他也一直不怕刺眼。
有這個習慣的是溫印,他是潛移默化了
李裕慢慢睜眼。
恰好黎媽入內,“殿下,您醒了嗎”
黎媽是方才聽到動靜了。
“嗯。”李裕撐手起身。
黎媽上前,臉上是慣有的和善。
李裕看向她,“黎媽,你的手沒事吧”
昨日一直沒有機會問起,眼下才尋到時間,單獨同黎媽一處。
黎媽笑道,“沒事,小傷。”
李裕輕聲道,“黎媽,我不是特意的,我沒想到你當時會上前,如果知道,我不會砸那個水杯”
他知道不輕。
黎媽連忙道,“殿下,沒有的事,老奴在侯府伺候了許多年,總有不注意受傷的時候,就一道小傷口,隔兩日就好了,殿下別往心中去。老奴還慶幸呢,這水杯砸了,反倒真了”
“黎媽”李裕一時不知道說什么。
溫印昨日說得對,從他醒來,一直是黎媽在照顧他,李裕輕聲,“對不起,黎媽。”
黎媽連忙道,“殿下可別這么說,折煞老奴了。”
李裕愧疚低頭。
除卻黎媽,他也想起了早前東宮伺候的所有人,應當一個都不剩了,因為他的緣故
黎媽上前,“對了,殿下,老奴是來同您說聲,方才藥童來了,再煎藥了,一會兒就會送來,殿下你還是照舊推了。”
李裕頷首。
“溫印呢”李裕問起。
黎媽笑了笑,“昨日鬧了那么一出,夫人昨晚留在屋中,也不算徹底同殿下撕破臉,兩人都留了余地,但今日也要緩一緩給旁人看,所以夫人今日都會在書齋。”
今日都在
黎媽又道,“殿下寬心,昨日這么這一出,應當能都瞞過去了。”
李裕也輕嗯一聲,是,以李坦的性子,若是發現問題一定會動作,李坦沒旁的動靜,就是暫時覺得離院這處在掌控當中,所以才沒多放心思,但也會讓人來看著。